直到此时,皇帝的用意也完全展露了出来。拿相对比较落后偏僻的广东福建当试点,无论成败都不会招来太强烈的反对。待到新政成了气候再掉头北上,跳过南直隶和浙江直逼京师和山东。
这时候皇帝手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政绩有政绩、要经验有经验,再加上海军和陆军全都坐镇京师左近,几乎等于主场作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朝堂里仍旧存在不小的反对之声,也是蚍蜉撼树,动摇不了新政分毫。
不出大意外,三五年后直隶和山东也将被新政所占据,到时候南直隶和浙江就算再严防死守也只能低头认输。
毕竟做不到完全自给自足,很多原材料均来自北方,而不少产品又要通过广州和福州卖往海外。面对一上一下的两面夹攻,不敢说全部,肯定会有一部分江浙商人会选择顺应潮流改弦易辙,然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避无可避,只能迎头痛击。虽然新政来势凶猛,也不是毫无破绽。”陆懋龙用力点了点头,很认同屠本畯的远景分析。而后黑脸一拉,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了两句话。
“……冷尘兄可有对策?”
杨德周对新政的怨气极深,非常赞同陆懋龙的态度。而镜川杨氏与月湖陆氏不光世代交好还联姻,关系已经不能用好坏来形容了,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无论面对什么问题都要一致对外。
“办法嘛……”陆懋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张邦仁和屠本畯。
“冷尘兄但说无妨,杨陆张屠四家早已连理同枝,自要共进退。”屠本畯率先表达了态度,屠氏与陆氏也是姻亲,想躲也躲不开。
“小弟也是此意!”张邦仁略微犹豫了下,但很快就想清楚了。张家虽然只和屠家关系最近,但在走私货物出海的生意上却和陆家、杨家合作了多年,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其实办法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