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文书虽然是我看的,但我那时并没有仔细看完。”
“啪!”
赵英毅猛地一拍桌子,神情严肃,“你没仔细看完?为什么没仔细看完?”
杜兴诚被吓了一跳,神色都稳不住了,露出骇然。
“没有,我,我那天刚翻开看,有人过来找我,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把印盖上了。”
赵英毅深吸一口气,显然是被杜兴诚这副敷衍的工作态度给气到了。
他没忍住,又是一拍桌子,“那天谁来找你了?找你有何事?”
杜兴诚是知道的,当他把这些话说出来时,他这个工部郎中的位置,便坐不住了。
但位子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这样想着,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是吏部陈郎中,陈进覆。”
不等赵英毅继续问,他便一骨碌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郎中那日过来找我,说是怜香院那边新来了几位姑娘,都是长相姣好的清白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问我有没有兴趣,他在那边让人弄了个雅间,让我晚点散值一起过去,他请客。”
“那晚我被灌醉了,后面便带着两女子回了家,之后......我沉迷女色,就把事给忘了,没找下面人询问清楚情况,直接便让人把文书送到了薛尚书那边。”
杜兴诚能感觉到,当他把话说完的那一刻,帐里的空气都是凝固的。
赵英毅是被气到无话可说了,整张脸都是绷着的。
而陆杨则是面无表情地把杜兴诚说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
尤其是陈进覆的大名,他特地圈了起来。
此人肯定有问题。
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之类的事。
一切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精心安排。
赵英毅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他这会紧皱的眉头完全放松不下来。
事情现在从工部牵扯到了吏部,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其他部。
但这个就不是他该担心的了。
好在他也就协助这边的事,不然......
赵英毅看了眼神色同样复杂的陆杨,沉下心来,继续发问。
“杜郎中,想必你现在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摆脱嫌疑的,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算是小事,说不准也能救你一条命。”
杜兴诚连连点头,“赵御史放心,我肯定都会说的,我在想,很快,很快就能想起来的。”
他神色更慌张了,但有些事当你拼命想记起时,却偏偏脑子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来。
他的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正好这时,护卫匆匆走了进来。
“陆坊学,彭主事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