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的海面上,他仿佛看到自己一生的故事都在放映。
无数的往事啊,无数的遗憾。
数不清的罪孽啊,数不清的伤害。
有他施加给别人的,也有他遭受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永远穿着她条红色的旧裙子。
又想起她独自坐在破旧的梳妆台前,一遍遍给自己上妆,又卸妆。
那些男人来了,又走了,给她留下几张现金,或一条银项链,运气好,会有个金戒指,母亲会去咬一下那金子,然后仔细收进她抽屉最里面的夹层里,隔天会给他买一只鸡腿吃。
萧重炀讨厌那些男人,觉得他们散发着臭味。
可不可以不让他们来。
母亲冷哼一声,“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我去挣钱!”
母亲连回应都懒得回应,推开他,把裙子一脱,走到卫生间里,捡起地上的花洒头,开始洗澡。
他望着母亲身上的伤痕,拿着菜刀就冲出门去,去追上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
他砍向那男人的后背,却早就被对方察觉,男人轻而易举地夺过他的刀,把他用力往地上一推,嫌弃地啐了他一口。
那时候,他七岁。
父亲在哪?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他没有?
在萧重炀更小的时候,也曾这样问过母亲,母亲红着眼睛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从此不敢再问。
渐渐的,萧重炀想明白了,父亲是个混蛋。
毕竟,母亲只比他大十几岁,在成为母亲的时候,其实她还是个孩子。
为什么要生下他来?
母亲的回答是:“你以为我想?”
所以,他那个混蛋父亲像啐一口痰一样,把他带到这世界上来,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而他这个可怜的母亲,无可奈何地把他生下来,又无助地把他养大。
他是母亲的拖油瓶,名副其实。
没有人欢迎他来这个世界,他从来不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倒是体会了格外多的恨。
母亲喝醉了,常常打骂他,通过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语,萧重炀知道了母亲的事。
母亲说,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