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脸上拍了一层又一层的粉,简直像刚从面粉袋里钻出来的。
眼泪终于决了堤,泪水滑过她的脸,在厚重粉底上冲出两条难看的泪痕,如同雨水冲刷着干涸的盐碱地。
母亲拿着扫床的笤帚,狠狠抽了她的后背,骂她不中用,既然想要顾寒夜,就去抢回来,自己在家哭有什么用。
她换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跑出了家。
在去往顾氏集团的路上,她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失魂落魄。
路人都看她,像看个疯子。
终于来到了顾氏集团外,她站在那栋大楼前,仰头看向深蓝色的玻璃墙壁,阳光从玻璃上折射无数凄惨的光,灼痛了她的双目,也刺痛了她骄傲的自尊心。
想进去,又觉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寒夜的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她清楚地看到了寒夜的脸。
八年不见,他依然英俊潇洒,少了年轻时候的稚气,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更有魅力了。
她知道,只要自己冲上去,就能拦住顾寒夜的车。
但她双腿发麻,手脚冰凉,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顾寒夜的车子从自己面前开了过去。
那一刻,她意识到,她和顾寒夜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寒夜还记不记得她都不一定,如果梨花带雨站在他面前,却听他亲口说一句:“你的名字是?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了。”
她又该如何收拾那场面?
如果他想起她来了,用钱把她打发,那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些年感情的付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怨不得别人,只能怪造化弄人,有缘无份。
她像只泄了气的球,低着头,垂着双臂,从这栋高大的让人透不过气的建筑前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