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垂死挣扎的夏虫,发出压抑的低鸣。
董诗文低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就说,以萧先生的才貌,怎么会和一个普通女孩在一起。既然这样,我认输。”
若木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并不怎么高兴。
这就好像,萧少爷喜欢她,是因为一开始就看上了她会做陶罐子似的!
若木和萧骏像是心有灵犀了一样,她这边刚感到不舒服,萧骏就给了答案。
他说:“你要这么说,我妻子听了,肯定要不高兴的。”
“我说错什么了?”
“我和我妻子认识的时候,她比普通女孩子还要更惨一点,也不是什么艺术家,更没有高贵的出身,”
萧骏顿了下,好像是在对那个董小姐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们这样的人,肯定是不能理解的,因为要门当户对嘛,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总得因为点什么,图对方点什么,不然就不般配,也不能长久。”
萧骏说到这,忽然笑了一下,“真无趣。”
这一声“真无趣”,董小姐也许听不懂,但若木听懂了这声嘲讽里的无奈。
曾经,萧少爷的父亲,萧重炀,也曾经像董小姐一样质问过他。
为什么要娶一个下人,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妞儿?
她这样的女孩,除了能给萧骏带来他人的嘲笑,还能带来什么?
若木走出来,站在廊下昏暗处,看着远处花园里的男人。
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院子里昏黄的夜灯,沉静地照在他身上。
使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晦暗。
而那位董小姐,则站在他面前不远的草地上。
那董小姐对萧骏的婚姻和选择指手画脚的样子,真是和当年的萧重炀如出一辙。
只不过,那时候是萧骏坐在画架之前,而萧重炀是站在萧骏身后痛骂。
若木记得萧骏说过,人这一生,其实都是在努力寻找童年丢失的东西。
以前她不太明白,现在有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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