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有人。
苍白美丽的少年逆着金与暗红交映的烛火和帷帐,侧坐在床的边沿。
清瘦的上身是复古的白色暗纹衬衣,修长白皙的双腿上穿着直抵小腿的雪白线织短袜,正轻柔的动作着将手伸向被褥中间,轻轻抚摸着什么。
雪白的肌肤是晦暗环境中唯一一抹亮色,浮雕墙壁上镌刻繁复的蔷薇图腾,映衬着柔软姝丽的少年,像玫瑰园里柔软白皙的公主。
“……”脑补过头,这个性转有点吓人。
唐念身体里有刚进化成吸血鬼的血族之力,在血统的绝对影响下,本能对吸血鬼的主人俯首称臣,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恐怖、害怕与尊重。
她的颈椎在无形的压迫感中深深低下去,在塞缪尔面前变得渺小而卑微。
塞缪尔真的不一样了。
他应该掌控着吸血鬼们某种未知的命门,让他们匍匐在他脚下,摇身一变成为地位斐然统治阶级。
巫师的力量竟然这样恐怖如斯吗?
血族已经在这个庞大月光城盘踞上千年,树根般盘根错节的血脉裙带延伸出的无数大家族,虬结在乌云缭绕的云端之下。
唐念端着托盘向前走,脚步在厚重的羊绒毛毯上寂静无声,她想到了那颗挂在荆棘藤上的头颅,想到了那个被吸干血液丢弃在花园里的女孩。
在塞缪尔眼中,他们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可是对人类而言,确实毁灭性的。
他们威胁唐念的生命,塞缪尔却能威胁他们的生命。
唐念有些出神,把托盘放在桌面上,眼睛盯着那柄银纸匕首,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后。
一只手叩在桌上,击冰碎玉的嗓音响起,“给我。”
他修长的手指包裹在白色丝绸手套里,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出一种莹润干净的质感,掌心向上张开,等待着什么。
背对着唐念,发丝下是一段修长的脖颈,像冰冷的玉石。
唐念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将空酒杯放进他掌心。
柔软宽大的床中央,隐隐可见,躺着一个瘦弱的女性。
穿着白色的裙子,安静无声的闭着眼,纱质帷幔层层叠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