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壹前辈了,壹前辈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这样的壹前辈,盛红衣是没见过的。
但她能感觉到,此时的壹前辈和平日那个他完全不同。
平日里有多嬉笑怒骂,这会子就多么尖刻锋锐。
壹前辈此话一出,光昌又不做声了。
红珠子也没了动静。
盛红衣透过窗棂,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衡芜鬼城的环境在整个幽冥界可以说都是独一无二又特立独行的存在。
黑夜与白天,界限分明。
只不过,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怎么看都真不了。
这里的白天,少了一件东西,便是冉冉升起的日头。
在盛红衣看来,这白日便好像是有人同白色的笔墨刻画出来的。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死板和僵硬。
此时此刻,没了声音的点缀穿插,一切更像了,有那么一瞬,盛红衣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画中人。
过了好一会儿,光昌长叹一声,将话挑明的明明白白。
“你不就是想进青龙冢吗?让你进去就是了。”
“但这青龙冢中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知晓,最终可不一定能如你所愿。”
“不如愿毋宁死。”
又是硬邦邦的一句。
盛红衣心中微惊,居然提到了死?
青龙冢是怎样危险的地方?
“你死?我不拦着你,但你不是要带这个小丫头进去吗?这小丫头也肯陪你一起死?”
光昌语调之中的讽刺感拉满,如利剑,陡然剑指盛红衣。
这一刻,盛红衣成了焦点,她能感觉到两个大佬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
她眉头微皱,心中忽而升起了些微淡淡的情绪。
进不进青龙冢这事儿,可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从头到尾,不过是利用她而已,现在却把她推入其中,充当他们博弈的炮灰棋子吗?
那语气之中自以为隐蔽的隐约的挑事的口吻,莫不是当她没感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盛红衣淡淡开口,不闪不闭,说出了这句话。
她从不是绵软之人,她家老头曾经说过,别看她平日懒得好像没骨头,能躺着绝不坐着,但实际上她的骨头比那金刚精还硬。
不仅骨头硬,脾气还臭,是属于那种贼难伺候之人。
在她心中不认可的事情面前,想人为的改变她的意图,或者哄她说些好话,大约得等她回炉重造一回了。
面前有大佬就如何?
大佬就可以草菅人命,将别人的命视如草芥和棋子吗?
是的,他们能,本事没人家强,她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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