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下说。人们据此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座位里坐着一个抱着天鹰权杖的凡人女孩。她的存在感几乎完全被科兹吞没了,但勇气显然没有——她正对叛变原体怒目而视。
“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她几乎就是用气声在说,但对在场的原体和阿斯塔特来讲,这点音量也足够清晰。
或许在场的其他人会对此感到惊奇,但基里曼已经认出了她。这么在一段距离之外实际看过去,藤丸立香的体型似乎要比那段视频里所拍出来的效果显得更小。护卫队或许一时间没发现,但从基里曼这个略高的角度看去,他能轻易看出,这女孩之所以能以坐姿够得到议事厅中的大圆桌,完全是因为她落座的椅子上被垫了很多东西。
在这个瞬间里,基里曼的脑海中有二十八个亟需回答的问题不分先后地等着被问出口,但他也同时告诫自己,如此开启一场谈话是不恰当的。帝国摄政不引人注目地轻轻抽了一口气,缓步上前,顶着那张毫无波动的政治家硬壳,开口:
“很巧,我也这么觉得。你和从前相比也不太一样了,科兹。”他按捺下愤怒,谨慎地控制着语气中讥讽的部分,试图让它成为一句单纯的客观评价,“或许一万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改变很多——我可以坐下吗?”
基里曼也不知道,最后这个短句到底是怎么出口的。这本该是个剑拔弩张的场景,至少他原本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句仿佛和平地前往兄弟家里做客时才会问的话一溜出来,他又莫名觉得这似乎很适配现在的气氛。
科兹就好像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乐了一会儿——笑容中不含有任何意义上的癫狂,而不过是纯粹觉得这事可笑——然后大方地回答:“当然,当然,‘帝国摄政’,虽然这艘船既不属于你的编制,也不归于我的管辖,但您当然大可以放松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又一个小小的敲击声响起。基里曼这次搞清了,这是藤丸立香在桌子下面用权杖戳科兹的腿甲所发出的声音。
“康拉德·科兹,你能不能把精力放在‘该如何让这场谈话有效率地推进下去’这一点上?”
藤丸立香的这句话依然是气声,但科兹显然没有任何一点“不好意思”的表现,而是理直气壮地朗声说:“那你对我要求太高了。我没有在一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