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盖住的腿,然后视线落在年轻人的脸上。
司佲落棋不语。
几分钟后,黑棋节节败退,白棋杀出重围,逆风翻盘。
唐铎将手中黑棋落回盅里,笑道,“到底是年轻人,思维、反应都是上乘,我这老年人是赶不上了。”
司佲坐直,看向窗外被阳光笼罩的耀眼白雪,“青出于蓝胜于蓝,您心里应该高兴才对。”
“若是听话恪守规矩便罢了,就怕任性偏执,入错了道。”
唐铎已年过花甲,又常年在香火庙的山上,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厚重的规劝感和脱俗之外的点化。
沈满知放下瓷勺,静静听着他们话里含沙射影地谈论自己。
绿金雀仿佛寻声而来,多日不见,破窗而入也要停在司佲的肩上。
“一成不变地恪守规矩,只会限制自身发展。任性偏执,也只是想要自己的一片旷野之地,您只需护着她就好了。”
唐铎答得随便,“我老了,护不住。”
司佲偏头,躲开绿金雀的亲昵,和老人对视,勾起轻笑,“那便换个人护。”
唐铎手指微顿,眉梢上扬。
司佲走后,沈满知才起身收拾着桌面,“与虎谋皮,他日亦为虎所嗜。”
老人轻哼一声,“出去两年,偷偷恶补了九年义务教育?”
沈满知没有反驳,走到火炉边坐下取暖,“这不是刚刚学你们话里藏话么,我这叫现学现卖。”
唐铎又不是没听出来,她说的那只虎,指的是司佲。
沉默了几秒,他回道,“他说得没错。”
“师傅说哪一句?”
“有人护着是好事,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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