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就是想上去看看罢了。我身子骨好,不怕得病。”
那伙计白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傻子,却也找个块干净手帕给他道:“捂着口鼻,会安全些。是你自己执意要上去的,与我无关,到时候得了病别怨我。”
徐怀谷再次谢过,然后便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那伙计拿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徐怀谷,连连摇头叹息,轻声自言自语道:“现在全城的人哪个不是躲着他们走?却竟然还有人要上楼看看!真是个痴子,是个痴子!下回莫要再见了他,也是那排队之人了!”
徐怀谷拿手帕捂住口鼻,踏着台阶,从一众排队的人身边走过。耳边只听得见沙哑的咳嗽声,有浑厚的,也有刺耳的,男人和女人的咳嗽声并不一样。空气中还有一股难言的腐臭味儿,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徐怀谷一路往上走,身边那些得了病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眼神空洞索然,像一具具尸体。
疫病是可怕的,徐怀谷以前只是听说过,却从未亲身经历,现在他有更深的体会了。
二楼中央有一间小房间,房门紧锁,只开了一扇小窗户,里面有一名郎中坐诊。病人坐在窗户外边,把手伸进去给郎中把脉,二人之间的谈话也只由小窗户来传达。
那郎中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拿了手帕捂住口鼻。药方一张接一张地从窗户里递出来,病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但更多的却还在进来,队伍还在慢慢增长。
有一名穿蓝布麻衣的中年妇人引起了徐怀谷的注意。她的手里抱了一只小小的白色的被褥,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中间,
时不时探出脑袋往前面看一眼,看看还有多久排到自己。但是,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并非怀里那婴儿,而是她并没有咳嗽。
她是个健康的人,没有得病,那么得病的只能是她怀里的婴童了。但是令徐怀谷心里有些发寒的是,她怀里的被褥之中没有任何气息,里面没有活人。要么里面空无一物,要么里面就是一个死去的婴童。
徐怀谷是善于揣测的,这一瞬间又许多个猜测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但是没有一个是好的。
他的视线挪不开了。他一直看着那妇人排队,终于排到她的时候,她急切地解开自己手里的被褥,把那婴童的稚嫩的小手递进窗户里边,向那郎中慌忙说道:“郎中先生,我这孩子半夜里老是咳嗽,怎么也哄不好。昨天一整天水米未进,吃什么吐什么,郎中您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什么病能病成这样?求您帮帮他,帮帮他!”
那郎中把指节搭在婴童冰冷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