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坛子皆已经见了底。纵然安筱雨劝了好几次,然而李思青依旧喝得最多,此时已经醉醺醺地快要趴在桌子上了,徐怀谷和柳婉儿心里都有事,因此喝得并不多。
安筱雨看着李思青半醉半醒地还要倒酒,一脸无奈,把那酒碗一推,拉住他的手,沉声道:“瞧你喝成什么样了,还说要招待客人,只顾自己喝酒。”
李思青笑了笑,把她手紧紧一握,趁着几分酒意,道:“太久没喝了,有点上头,你别生气,下次我一定听你话。”
安筱雨脸皮薄,挂不住,耳根微微红了,将他半推半扶立起来,有些歉意地对徐怀谷和柳婉儿道:“这家伙喝得太多,天色也不早了,我这就把他弄回家去。你们二人难得一聚,再坐一坐罢,我们就先走了。”
柳婉儿忙站起身,走上前道:“安师姐,我来帮你。”
安筱雨笑道:“我又不是废人,把个半醉的人弄回家而已,用不着你帮忙。你就安心坐着,和徐怀谷再聊一会儿。”
柳婉儿听罢,只得坐回了原位。安筱雨扶了李思青,摇摇晃晃地下楼,在柜台前结了帐,这才离开了酒楼,径直回家去了。一众修士眼睁睁地看着安筱雨搀扶李思青而去,直到他俩走远之后,这才响起一阵唉声叹气之语。
徐怀谷听见众人叹气,不免笑了笑,道:“多少人羡慕他俩呢。”
柳婉儿理了理头发,也浅浅一笑,道:“他俩的事,一个猜到的人也没有。我以前从未见过安师姐能对一个人这么温柔,若是换个人不听她的劝死命喝酒,只怕飞剑已经抵在脖颈上了。”
徐怀谷拎了一坛还剩了些酒的坛子,给柳婉儿斟了一碗酒,这才打开话匣子,问道:“你在中土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柳婉儿喝了口酒,回忆着说道:“还好,不过是四处游历。新到了一家宗门,住下来多不过两月,少则一旬,便又辗转往下一家而去。有些宗门和善,听说我们是从东扶摇洲过来的,便好生接待着,以客人之礼相待;也有些宗门听说我们是东扶摇洲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笑我们是丧家之犬,我们也没法和他们理论,只能咽下去罢了。如此反复,几年时间里,大半个中土也走遍了,逐渐觉得中土的大宗不过也就那样,恰逢时机也差不多到了,我就干脆离了他们,回到东扶摇洲来了。”
“其余人没回来?”
柳婉儿摇了摇头,道:“本来就是作为东扶摇洲的流亡者出去的,如今妖族紧逼,回不回来有何区别?他们想的也开,索性不回来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可我却想不开。”
徐怀谷听她说起这些,不免也埋头喝了两口闷酒,道:“背井离乡的滋味,我也知道,实在不好受。”
柳婉儿安静地看向酒碗里的酒水,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