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怀谷旧年好友,樊萱自觉自己才是那个外人。因此有什么杂活,她便争着抢着去做,这样才能让她的心里安宁些。
流泪了好一阵,天色渐黑。
“这位姑娘,天都黑了,你在山间哭什么?”
林间赶路,挑的都是偏僻小道走,刻意避开人烟,因此半月多没听见陌生人的声音。樊萱吓了一跳,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是一弓腰驼背的老人家。老人家背了两捆柴,裤管下露出的瘦弱脚踝甚至没有柴粗。他立在一棵桃树边,眼神浑浊,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大伯,没什么,我就是来拾些柴火。”
樊萱赶紧擦干眼泪,重新拾起脚下的柴火,冲那老人家勉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确是来拾柴的。
“你早些回去,夜里山间有豺狼虎豹,不安全。”老人家边说边朝她走过来,樊萱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那老人见她后退,便停下脚步,将自己背后两捆柴取下一捆,放在地上,说道:“拿上这个,赶紧回去吧,别再耽搁了。”
樊萱怔了怔,老人却背起另外那捆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往山下走去。樊萱听见他哼着遥远的乡野村调,似有若无的笑声。
“皇帝请我做女婿,路远迢迢我不去。”
樊萱扑哧一笑,目送那老人下山,随即便拾起那捆柴,继续往山阴处走去。走出半里地,便能看见有几个人影盘坐在地,这便是赶路一行人的歇息之处了。
火堆生了起来,众人的脸也都能看得清了。
徐怀谷盘坐在地,平剑于膝,闭目养神;柳婉儿靠着棵树,看向火焰出神;如玉不喜欢火,因此只远远地坐在外边,手里拿了本书,正在细细研读。那是本棋谱,离了紫霞宗之后,如玉在路过的一个镇子里买的。妖族的眼神极好,不须多少光亮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冬夜的山间虽然冷,那也只是对凡夫俗子而言,樊萱再怎么说也是六境的修士,本不该冷,可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她在火堆边坐下,也学着凡人模样,伸出手去取暖。
余芹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在她耳侧笑道:“樊姐姐,来下局棋解闷吗?”
一行人里,也就余芹与她较为相熟了,经常和她聊些有的没的。她不知余芹为何对自己这么热心,其实都得托她师父在雷云中救出徐怀谷。
樊萱问道:“和谁?”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