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所幻想的,那由最普通的冉丹人选出自己的领袖,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最终幻梦,有什么相同与不同么?
它想问,它想说。
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它反而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它又能说什么呢?
它笑着,走上前去。
太久了。
太久了。
太久了。
……
现在,让这一切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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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之主披挂着那套最为高贵与神圣的盔甲,此时,他并没有手握着那把燃烧的黄金之剑,而是紧握着另一股银白色的光芒。
他从火星的地牢中把它取了出来,并违背了自己的一条诺言,从那一刻开始,它就在一刻不停地想要挣脱出去。
他死死的握着它,任凭自己的力量不断修复着那些被炙烤的皮肤与血肉,任凭一些伤痕出现在了没人能看到的地方。
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笼罩在了光芒之中,让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举动,他所能听到的,只有有关于高贵与神圣的赞美。
高贵、神圣……
他最讨厌的词汇。
就像这副盔甲一样。
从他披上这副盔甲,拿起了他的剑的时候,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何时才能脱下它们。
他发誓,一旦脱下,他就再也不需要穿上它们了。
这也许有些困难,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孩子:他的荷鲁斯,他的牧狼神,他的射手座。
有他在,这就不会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
他如此想着,如此确信。
然后,他抬起了头。
那个异形已经走到了面前。
此时,它已经宛如一座巢都一般高大,就像是不可战胜的魔龙屹立在稚嫩的孩童面前,而人类之主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头,紧握着那把没有姓名的武器。
他面对过更强大的对手,更绝望的处境:数不胜数。
它们的结局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抬起头,他看向了那另一个帝皇,那冉丹的统治者,那异形。
那尸体。
在光芒之下,他甚至能看到它没有一丝皮肤与血肉的躯体:因为任何的皮肉在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彻底的吞噬了,他看到了那些灵魂,那些拥挤的,咆哮的灵魂,它们在冲着他嘶吼,宛如夏夜的蚊虫围绕在明灯之旁。
它们是恶毒,它们是怨恨,它们是没有主子的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