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样疲于算计,带着暮气。
“爸,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孟昭英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孟奇笑了笑,从那盆花面前转开视线:“看把你吓的。”
“我还不能养点花草,修身养性啊?”
“但你的话里面,分明是疲累了。”孟昭英说到这里,眼眶一热,不由地抓住孟奇手臂,“爸,你是不是因为我迟迟不能结婚,才这样身心俱疲?”
“如果是这样——”
她在外面说的固然硬气,但见到将自己养大的父亲如此心中疲惫,神伤,如何能不难受?
心中激动之下,一句找人结婚的承诺,几乎要立刻脱口而出。
但孟奇却抬起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孟昭英同时也将这话卡在喉咙间,真的说不出来。
“女儿,咱们父女两人相依为命,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孟奇说道,“如果有一天,你感觉我需要一个老伴,我就要忘却对你妈的思念,找一个老伴来过日子,哄你高兴?这样做咱们俩谁也不会真正幸福。”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逼着你结婚,就是同样的道理。”
“哪怕我是你爸,也没道理让你随便找人结婚,来哄我高兴。”
孟昭英低头抹了抹泪:“爸,是我太任性了。”
“没事,没事。”
孟奇拍拍她的手臂,轻声道:“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都有爸爸在呢。”
“你高兴就好,不后悔就好,爸爸支持你。”
他越是这么说,孟昭英越是惭愧内疚,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以她的坚强韧性在外面向来英姿飒爽,从不肯示弱多少,更多是问心无愧的坦然,唯有在自己最亲的父亲面前,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
孟奇轻声叹着气,伸手给女儿擦拭眼泪:“别哭了……”
“不怪你,也不怪纪元海。咱们也说过不止一次了,魏家那种脏乱恶行,若不是提前发现,后果更加不堪,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说,你喜欢纪元海,看不上其他人。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那个小子的优秀卓越,连岳老与我都看在眼中,何况是你这样从未尝过爱情滋味,又被他数次贴心帮助照顾的姑娘?”
“人与人之间相处,便是那花草种子要发芽,不是种子的错,也不是土壤的错,自然而然,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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