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我听说为道需擒白龙、斩赤龙,绝七情而断六欲,然后近之。”白泽问道,“老伯觉得,七情六欲,亦在道中?”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江水东流,本于地势,是道。圆月悬天,万川映月,是道。水雾蒸腾,清气登天,化万千飞雨,是道。水泽万物,鱼虾竞游,两岸草木葱茏,也是道。”
“都说为道日损,怎么到老伯这里,反倒是越来越多了?”白泽说道。
“多吗?”
老人说道:“青阳子,你为何而来?”
“我也想知道,我因何到了此地。”白泽说道。
“呵呵,青阳子,你和这鱼篓里的鱼,可有区别?”那老人又问。
白泽脸色沉了下去。
如果说戴咏德是钓鱼的人,那他可不就是鱼篓里的鱼?
只是不同的是,戴咏德的鱼钩上,有东西。
而眼前这老者的鱼钩,却是空的。
白泽猛然惊醒,内心悸动。
险些着了这老者的道!
莫非是心魔?
“我是我,鱼是鱼,自然有区别。”白泽说道。
“我看未必。”那渔者放下手中的鱼竿,提起身边的鱼篓,“以鱼观之,这竹篓便是它的牢笼。”
老人将鲤鱼从鱼篓里倒了出来,放回江中。
那尾鲤鱼很快没入江水当中,飞快游走。
“如今它脱离囚笼,得入江中,这江水又是它的牢笼。”渔者说道,“有朝一日,它能飞出这条大江。”
说着,江水突然涌动起来,波涛迭起。
白泽放眼看去,只见一条蛟龙破水而出,腾空而起,遨游天际,端是威风凛凛。
“这方天地,又是它的牢笼。”
老人起身说道,负手而立,“一条鱼如此,天下修士亦如此。青阳子,你和这条鱼,还有区别吗?”
“如此说来,好像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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