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也是心不在焉,海西崖与马氏自有心事,海棠、海礁兄妹二人也各有思量,自然无人挑剔饭菜的味道。
吃饱喝足后,彩绢彩罗撤下席面,上了清茶,便迅速退了出去。
周世功勉强露出慈爱的微笑,寻了个略嫌生硬的借口,打发海礁去里屋陪女眷们说话。海礁才走到门边,周世功就迫不及待地低声向海西崖开口道:“海妹夫,玻璃作坊的事……是我糊涂了,一时办错了事。我倒有心要悔改,却不知道国公爷是否会相信,军中上下又是否会相信……能不能请妹夫在国公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只要你答应,为兄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海西崖诧异地看向他:“姐夫何出此言?国公爷乃是姐夫堂兄,不但同出一族,还素来亲近。我却只是四将军麾下一小卒罢了,在国公爷面前能说得上什么话呢?便是姐夫要托人在国公爷面前说项,也不该是我呀?”
“可你最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周世功忙道,“是我一时糊涂,如今心里十分后悔,日后绝不会再犯了!可说到底,这私建作坊的主意,原非我首倡,亦非我主导。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曾阻止继母与长子挖边军的墙脚。可我私心里,真没打算与边军争利!我本是想着,这玻璃作坊早晚会越开越多,与其叫外人得了利,倒不如我也分上一杯羹,挣来的银子好歹还能用在老兵们身上。后来我见继母与长子行事越发过分,有心要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海西崖微笑听着,心里却一个字都不信。这个连襟的性情为人如何,他其实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摸清楚了,若不是心虚,不敢直接面对镇国公,周世功何必要请他一个外人出面呢?
不过海西崖也明白周世功言下之意了。不出他所料,周世功就是想把事情的责任全都推到继母马老夫人身上,甚至连嫡长子周晋浦,都没有继续包庇的意思。虽然他先前在书房的时候,就曾质疑过马老夫人私建玻璃作坊的真正用心,但没想到周世功这么容易就被挑拨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便已经彻底倒戈。
周世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里间的周马氏却是越听越激动,直接走了出来:“老爷!你可算想明白咧!额先前是咋说的?您就不能信阿家!她根本就不是好人,还骗了你咧!”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