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形容消瘦苍老许多的兄长。兄妹重逢的喜悦刚上心头,心里的心酸便先一步溢出来了,她还未张嘴,眼泪已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大哥!”
马舅爷坐在炕上,背后塞了许多引枕,上身穿得严严实实的,腰间以下搭着被褥,虽然行动不便,但气色还算过得去,见了妹妹也有笑容:“小妹回来了?十几年了,额可算等到你们一家回长安了!这一路上可还顺利?这些年在边城吃了不少苦吧?”
马氏坐在炕边,千言万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便先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场。
海礁与海棠兄妹俩面面相觑。没有祖母引介,他们傻站在屋里,也不知该如何见礼。
海礁正为难,倒是海棠先行动了。她拉着海礁上前给马舅爷与马舅太太见礼,口称“舅公”、“舅奶奶”,自我介绍了自己与兄长的身份,问候了二老的身体,又表示他们一家从肃州到长安一路顺利,以及家中长辈身体安好,请二老不必担心牵挂。
马舅爷忙让小儿子马路升扶起两个孩子,越看越喜欢,对马氏道:“小妹,你这孙子生得英武,孙女也机灵可人,你好福气呀!”
马氏这时候正收泪呢,闻言破啼为笑道:“大哥别看这两个猴儿如今乖巧,小时候也淘气得叫人头疼。”
马舅爷忙让妻子安排孩子们坐下,又让小儿子将自己备下的见面礼取来,分送给海礁海棠兄妹二人。
见面礼还挺丰厚的,兄妹俩都是一匹尺头与一个荷包。尺头料子是新的,一匹斯文的竹青色,适合读书的少年人;一匹娇嫩的海棠红色,正好给小姑娘做新衣。荷包里装的是金子打的两个花钱,比一般花钱更大更厚实,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份量颇足。这样的见面礼,在五十多年前的京城,高门大户间礼尚往来,也算是大方的。海棠没想到以马家如今的财政状况,马舅爷竟然还能给他们兄妹备下这么厚的见面礼,心里有些意外。
马舅太太看着两个孩子收下了见面礼,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马氏也对兄长说:“大哥这是做什么?家里既然生计艰难,你又何必给孩子准备这么厚的礼?跟自个儿亲妹子有啥好客气的?”
马舅爷微笑道:“额不是跟你客气,十几年没见面了,这算是把前头缺的礼物都补上,也免得妹夫挑额的礼。这点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