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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贵若能得他推荐,回了岷山卫,也不用跟叔叔争抢位置。叔侄俩合力支撑家业,继承父祖遗志,才是符合西北武将惯常思维的做法。而张平贵为了不看叔叔的脸色,就非得远离老家……若他真有骨气,又何必求到周家头上呢?既然走了周家女眷的门路,为自己谋军职,就不要再说什么“靠自己的真本事在军中立足”的套话了。
周世功没有多言,只轻飘飘地说:“既如此,那就算了。回头我问问晋浦他弟弟,看宁夏中卫是否缺人吧。”他转头看向妻子周马氏,“回头你写信给晋林,替孙女报平安时,顺道提一句。若是他那儿缺人最好,不缺也没什么。”
周马氏忙道:“宁夏太远了,比岷山卫辛苦得多。张小哥的前程,阿家一直惦记在心,怕是不会乐意让他去那般偏远的地方。”
周世功不以为然:“我儿子能去的地方,我兄弟部下的儿子又凭什么不能去?母亲若非要挑剔这个,我倒要替晋林委屈了。母亲这个后娘做得还真贤惠,对她儿子,还有她儿子交代要关照的人,倒比对我的亲生儿子还要上心咧!”
周马氏抿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方才那话自然是她故意这么说的。虽然她总是敌不过继婆婆的手段,可该进谗言的时候,她也不会错过。
张平贵低声对周世功道:“老大人熄怒,晚辈没有别的想法,宁夏也挺好的,晚辈并不怕辛苦。只是晚辈的前程,先前周佥事已经托付给了老夫人,晚辈就只能听从老夫人之命了。若是违逆了老夫人的意思,就怕她老人家会见怪……”
简而言之,就是他不乐意去宁夏中卫,得让马老夫人来安排他的去处。
周世功又不是傻瓜,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冷哼一声:“既如此,那就算了。母亲既已包揽了你的前程,我又何必多事呢?你原是他们的人,用不着我瞎操心!我原本还想着,念在你父也是边军英烈的份上,送你一场富贵。颍川侯世子要去岷州卫历练,你与他同路而行,多少能混个脸熟,若能得那等勋贵子弟青睐,何愁日后没有好前程?既然你不识抬举,非要听从老夫人之命行事,那就随你去吧!”
张平贵顿时色变:“颍川侯世子?他……他怎会去岷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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