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道:“可马车不是遮得很严实吗?姨祖父和我哥哥也都在车上,前院的人怎能如此眼尖,瞧见车厢里的张平贵被捆住了?”
周马氏怔了怔,想想也是:“难不成是那时有风吹起了车帘?”
海棠不认为海礁身处马车之中,会粗心地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她开始换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镇国公府四将军亲自带了人来押车,这么大的阵仗,那通风报信之人若真在门房,岂会不告诉马老夫人?那样她就会知道,张平贵是被镇国公府重兵押送走的,又怎会相信姨奶奶方才编造的谎言?也不会冲过来质问姨奶奶了。因为那意味着张平贵暴露了,她要再护着这人,就要惹祸上身。”
周马氏与周怡君齐齐露出恍然之色:“没错!”
所以,内鬼通风报信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周四将军一行人,否则他或她没理由会略过这大队人马,不跟马老夫人提起半句。
由此推断,传话的仆妇不可能是从丈夫处得到的情报。她是在后宅中得的信,也没跟周四将军一行人打过照面。
那么,她是自己看到张平贵了,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呢?
彩绢彩罗都很确定,今日正院周边的洒扫工作,早在清晨就完成了。负责洒扫的仆妇不可能在事发时靠近。她应该只负责报信,而非真正的内鬼。
那么内鬼是谁呢?他或她是看到张平贵在正院束手就擒时的情形了吗?兴许正是在周世功离开的时候,当时屋里身份最高的便是周马氏,因此马老夫人才会以为,是周马氏命人将张平贵捆起来的。
可彩绢却记得很清楚,周晋浦一家跑来闹事时,她就把正院里的闲杂人等打发走了,等周晋浦转头去了西院,她又派了几个人跟上去看热闹,院里基本是空的。
彩罗也说,后院的三名仆妇能互相做证,无人离开过。
那么……在张平贵被捆后,周四将军出现之前,身处正院的仆人还有谁会是内鬼呢?
是赶车过来的管家,还是抬张平贵上车的护卫?又或是别人?
周马氏深吸了一口气:“再查!查今儿随老爷出门的人里,有谁跟那报信的仆妇说话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