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回过娘家,每每想起就要哭。陈千户并非大家族出身,在长安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也有可能是自愿调职吧……
海棠默默把这件事压在心底,打算回头跟哥哥海礁提一句。
海礁今儿一大早就牵着马出门去了。他跟周奕君等新朋友们约好,今天要去城外游玩。也不知道这大冷的天里,这群半大少年哪里来这么大的兴致,天天往城外跑。
其实,别说海礁这个少年人了,海西崖与谢文载、曹耕云三位老人家今儿也没闲着,各自出门访友去了。若谢文载真有意要正式收吴珂为学生,估计怎么也得费点功夫才行。
吴文安公在长安的名声毁誉参半。他一方面是周家老姑太太的夫婿,天然与周家关系亲近,就连流放的学生、下属与追随者们,也是周家及其他边军将领们帮着照应的;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曾在皇帝面前为周家及西北边军说什么好话,谋什么福利。西北边军最艰难的那几年,他还活着,在朝中还有些权势,却从来不曾开口劝说皇帝和户部给西北多拨点钱过来,无论是军费还是救灾的银子……
他若是说了不管用也就罢了,可连开口都没有,西北军民难免会感到失望,觉得他这个周家女婿不够实诚……
当然了,有吴周氏夫人的面子在,镇国公府又有心庇护,长安人对吴文安公的孙子孙女们还不至于有什么恶感。只是谢文载到西北多年,名声一直很不错,从前还有不少人仰慕他才学出众,想要拜在他门下读书。他那时还是犯官之身,不想牵连无辜之人,一概都婉拒了。平反之后又有人再提起此事,他则以年迈精力不足为由,再次婉拒。他只教导过海家的儿孙读书,外人虽觉得惋惜,却也能理解。但要是他忽然打破自己的惯例,收吴家孙子为徒,那就有不少人要坐不住了……
海棠在上房里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吃过午饭便回屋歇息去了。她小睡了片刻,起身后又拿出那张轮椅设计图来,再次仔细检查,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没过多久,门房上派人给她送了一封信来,说是镇国公府送来的。
海棠拆信一看,却是周文君写信邀请她明日出门逛街。新年里各家都要四处走亲戚磕头问安,但到了初九,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该做的事也忙完了,周文君姐妹几个清闲了下来,不想窝在家里发呆,就想出去逛逛庙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