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来他们回了京城,再让吴珂去拜这位老儒为师,也是一样的,还能让吴门故生少抱怨归家几句。但凡那些吴门故生心里对吴文安公还有几分敬重,就不该对吴家唯一幸存的孙子的恩师的家族再有怨言了!
若不是孙家在京城盯得太紧,归夫人早就想促成此事,无奈自己始终被困承恩侯府后宅,什么都做不了。等她到了长安,倒是能自由出门了,偏偏归家族人又不能跟着一道来。她只能盼着孙家早日倒霉,自家人能早日回到京城去,到时候吴家才算是重新走上了正轨。
归夫人这般絮絮叨叨了半日,满嘴都是对侄儿吴珂的不满,以及对谢文载与海家人的不屑。吴琼忍耐得十分辛苦,才按捺住了反驳母亲的冲动,等到归夫人停止说话,就立刻拉回正题——她想问的是归夫人对许贤妃的看法。
归夫人大约是正说到兴头上,没什么防备,随口就答说:“我对她能有什么看法?生得不算十分美貌,人也不年轻了,更非名门闺秀,才学也不出众,不过是懂得侍候人罢了,也不知道皇帝看中了她什么,竟然不顾太后反对,硬要纳她为妃!还让她生下了皇子!就算她前半生过得孤苦些,往后能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算值了!这样的好命……真真叫人生气!”
归夫人有了谈兴,说话就少了顾忌,开始跟女儿回忆起往事,说过去在慈宁宫里生活时,宫人如何冷淡无礼,太后也常常三五月才见她一回,只关心吴珂的吃穿功课,等吴珂满了七岁,还特地把人接走,也不知道安置到哪里住了。因为没有了吴珂,她们母女的吃穿用度都差了一等,又不能出门透气,每天除了做针线,就是礼佛抄经,日子怎一个苦字了得?!
当时太后派来给她们母女传话送东西的宫人,是个有点年纪的老宫女,生得一张刻薄脸,又沉默寡言,无论她问什么、打听什么,都不肯回答。她想讨要些消遣用的小玩意儿打发时间,对方又总是拒绝,还板着脸教训她,说太后已经封宫了,慈宁宫但凡出现不该有的东西,都会引起孙贵妃的注意,让她老实一点。那态度何等无礼?!归夫人如今想起,还忍不住想发脾气。
后来这老宫人病了,送东西传话的人就换成了榴花,偶尔是许宫人。这两人态度都比老宫人要和气,但归夫人同样看她们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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