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比如说……我娘和姨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长相十分相似,当年在宫中,我娘跟着吴皇后的宫人,抱着七皇子逃往慈宁宫时,就是因为生得与姨母相似,才被人认出来的。偏偏我娘是被太后和姨母秘密送出宫去的,在宫门处并无记录,知道的人也很少。她回到家中后,又很快就死了……万一……万一孙家编造谎言,说我娘其实没出宫,当时就留在宫里,给太后做了宫人,就是今日的姨母……那要怎么办?”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海棠精神顿时一振,假装不知道这是真相,只当它是金嘉树随口列举出来的孙家可能采用的诸多荒唐理由中的一个,故意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要是他们真的卑鄙到这个地步,那就很难办了……金家见过你娘从宫里回来的人,如今都死光了吧?幸存的金梧当年还是个奶娃娃,多半不记得了,但他要是非说自己记得,不曾见到你娘回家,被你们家埋进坟里的是其他不相干的人,那事情就没法说清楚了。你娘已然化为白骨,要如何证明她就是你娘呢?况且她入土为安这么久了,总不能为了孙家几句污蔑,就让人挖她出来吧?那也太造孽了!许娘娘一定会很生气的!”
金嘉树心头觉得轻松了许多,向海家兄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就这么简单直接地说了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海妹妹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他说的都是实话呀!
金嘉树看着海棠,没发现自己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呀,如果他们再找个人来做证,非说我娘和姨母长得相似,年纪又相仿,就一定是一个人,那就更叫人头痛了。我姨母从小被拐,世上根本没人能为她证明,除非我娘活着与她站在一起。可惜当年同时见过她们姐妹的人,都是慈宁宫的人。孙家绝对会说他们都是串通好了一块儿撒谎的。”
海棠抬头看向他:“那当年你娘回家时,就真的没人见过她吗?街坊邻居呢?她从大街上走过,回家后很快就传出了死讯,难道就没人觉得不对劲吗?要是能找到这么一个证人,证明金梧的说法不可靠,这事儿就好办了!”
她把声音压低了些:“能找到这么一个证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