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房间是里外两间,灶台在外间,炕在里间,内外以多宝格相隔。
海棠如今把外间辟作书房兼小会客室,临窗摆放了大书案和椅子,椅子后头是两个大书架,靠外还摆了一个收纳柜与一个杂物架,架上摆着她的武器和马具等物,靠近门口,拿取方便。天气不冷的时候,若是有闺蜜来访,不需要进里间上炕,她就在书桌边上与人对坐闲谈了。如今书桌一端还摆着一只长颈白瓷梅瓶,瓶中插着金嘉树送来的折枝红梅花,已经快要凋零了,但颜色依然很好看。衬着紧闭的纸窗户背景,就象是一幅画似的。
里间则是卧室,有大炕,有高柜衣箱。炕不算大,并排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三个人就很挤了。海棠不习惯这么挤,因此抱着铺盖搬进来的两个新丫头,必须有一个人要打地铺。
不等香草开口,翠果就很有眼色地先将自己的铺盖铺到了炕边:“我打地铺吧,离炕这么近,夜里也挺暖和的。我在家里也是睡地铺,换到炕上,可能还不习惯呢!”
她本就是从小做丫环的人,对此并不觉得委屈。香草却觉得欠了她的人情,投桃报李地主动多干些活,去灶台上烧火煮水、洗洗涮涮的都抢着干,还特地多灌了一个汤婆子,塞给翠果,以免她夜里觉得冷。翠果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
做丫头嘛,她干这行早就干熟了,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就怕同屋的丫头有心机,爱算计,自己老实人一不小心就容易吃亏。但如果同屋的丫头是个讲道理会做人的,她也乐得与人和睦相处,不会动不动就跟人吵架闹腾,为一点小事争来争去。那样只会惹主人不快,就算自己吵赢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这个教训,她早就受过了。
两个丫头和乐融融,不必海棠分派,便已各自安顿好了。海棠见状,也不多言,只指挥着香草在炕上铺陈好,告诉她自己生活上的习惯,免得她不知道,回头不小心犯了忌讳。
冬夜无事,炕上又暖和,海棠没有点灯读书,早早上炕歇了。不过,因为睡得比平时早,她这会子没什么睡意,见两个丫头都还精神,便索性拉着她们聊天。
香草与翠果都是京城来的,香草跟着父母,在长安待了超过一年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