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听得连连点头,信服不已:“妹妹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他提着行李出了房门,海棠还帮他拎着大斗篷,到了院子里,立刻便有镇国公府的亲兵把东西接了过去。
麻尚仪这时候已经把染了血迹的衣裳换了,只是面色依然苍白。她扶着金嘉树的手,转头对海棠道:“好孩子,今儿晚上多亏你了。夜色已晚,你回去吧,让你爷奶别担心。我没事,树哥儿也安然无恙。到了镇国公府,便没有人能再伤着我们了。过后等我弄清楚是什么缘故了,再来给他们报信儿,你让他们别往外头打听去。这几日出门小心些,我们家里若再有什么古怪的动静,邻居们都不必理会,免得是那些歹人卷土重来,万一伤着谁就不好了。”
海棠应了,又道:“嬷嬷好生养伤。若有事需要帮忙,只管打发人来言语一声。”
麻尚仪冲她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好。”
金嘉树扶着麻尚仪出门上了马车。春雨跟车,林侍卫骑马紧紧守在车边。周小见与卢尕娃受了伤,会暂时留守金家,等天亮后再作安排。
海棠站在金家门前,目送镇国公府亲兵一行人护着马车离去,巷子里重新又平静了下来。
葡萄面带忧色地走到她身边:“姐儿,再过一会儿就该天亮了,还是早些家去歇息吧。我已经跟崔婶打过招呼了,今晚会留在金家帮忙。”周小见受了伤,她自然是要守在边上照顾的。
海棠应了一声,没有与其他海家仆人一道,走向不远处的自家大门,反而折返金家后院,从金嘉树的书房里搬出了那只装有旧书信的箱子,由后园翻墙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把箱子塞进了自个儿房间里屋炕尾处的矮柜,还给柜门上了锁,嘱咐香草道:“盯紧了,别叫任何人靠近,你也不许碰!”
香草睁大了双眼连忙点头。
海棠藏好箱子,方才将身上染了几点血迹的对襟棉袄换下,换上一身干净棉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往前头正院上房去。
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必祖父祖母也不可能安睡的,她得过去向二老禀报一声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