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成?什么人你都敢乱泼脏水?太后娘娘都说桐哥儿他娘已经出宫去了,你爹娘也说她是急病才死在京城的,连坟都有了。若桐哥儿他娘没死,那坟里埋的是谁?!你这会子胡说什么?难道你爹娘还能撒谎不成?难道老太太生前也撒谎了不成?!”
老娘和兄嫂在长安获罪,两死两逃,兄嫂又被山匪害了性命,金二姑在遵化州老家得了消息,只觉得天都塌了。如今几年过去,她好不容易才忘却悲伤,结果如今侄儿又跳出来,非得给老娘和兄嫂头上再栽几个罪名,她真恨不得当场厥过去。方才她在众人面前为金嘉树作证后,便心知金梧这个亲侄儿已是保不住了。可她再舍不得,也不能不为自己的丈夫儿女着想。她只盼着这件事早点过去,她好与丈夫回乡继续过平静日子,怎的侄儿就是不肯安分,非要跳出来生事呢?!他难道真要害死所有人么?!
金梧却根本不明白姑姑的苦心,只觉得她在众人面前说实话,揭穿了自己,便是仇人了,再也不是他的亲人。他哪里还顾得上她?
为了自保,他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埋在京城的才不是堂婶!那是二姨!我亲耳听到我娘跟爹说过的,当年堂婶在宫里没回来,估计是死在大火里了,外头满大街都是孙家的人在抓吴家的漏网之鱼,连娶了吴家放良丫头的人家都不放过,他们怕被孙家知道堂婶给吴皇后做了乳母,就给二姨停了药,让她病死了,然后给尸身换上堂婶的衣裳,装进棺材里办起了丧事,若有人上门来问,就说堂婶急病没能进宫。后来他们把人埋在京城,回老家后只字不提。胡家姨父找上门来时,他们还倒打一耙,说没见着二姨,定是胡家姨父把二姨打死了。我娘怪我爹,说都是祖母乱出主意,非要逼着堂叔把堂婶送进宫,才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逼得她将二姨给舍了,说我爹若不能将堂叔的财产分一半给柳家做补偿,再把三姨说给堂叔做续弦,她绝不肯依!”
金梧说出了自己小时候的亲身见闻,在场的胡家兄妹顿时就傻了。
他们的亡母不是埋在上京路上的山边了吗?几年前他们就把她的遗骨迎回去好生安葬了。难道这几年他们祭拜的根本不是亲娘?!
胡应元扑过去揪着金梧追问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