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君看了之前的卷宗,就说宋柏一个人,一夜之间偷走好几头牛去卖,这本身就不现实。
而且那些牛丢失的人家门锁没被破坏说明牛就不是从大门牵出去的,应该是有人把牛用绳子从墙上拉出去的。
这哪里是一个人走得到的,一头牛上千斤,四五个男人还得是身体强壮的。
就宋柏跟他妻子,还有两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
就算有买家的指控,史湘君也觉得这不可能,尤其是看到口供,她就知道一定是存在了屈打成招的行为。
“大人,那偷牛的人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关在大牢里了,没想到还有翻身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他是凉渠县有名的混混,又有县太爷撑腰,谁也不敢惹,他看中的姑娘无论怎样都得把人弄到手,他总带着一群不学无术的人,当时我就是扯下了他的面巾才被冤枉的。”
宋柏在这几年的牢狱里,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了后来的懊悔,他要是不扯下面巾就好了。
那样他也就只能是普普通通丢牛的人家,只是少了一头耕地的牛而已,却不用跟家人分离这么久。
一头牛,努力干两年还能再买。
“本官知道,你先回去,我这就命人去捉拿你说的这个人,这案子择日重审,到时候需要你作证。”
“我……这就可以回去了?”宋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史湘君点头,“本官认定了你不是作案的人,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不可能是你,念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本官会让从衙门里拿出一部分钱来给你作为补偿。”
“不要补偿,不要补偿,大人您真的是青天啊,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宋柏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
“有关这件案子的事儿,我随叫随到。”
史湘君点点头,其实他应该再被收押几天,重审后水落石出才能回去。
但是史湘君觉得他应该不想再在牢里多待一刻。
何况这么明显的冤屈,还要押着他,实在是对他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