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故作一脸慈祥道:“吆……王家丫头!今天没去卖梨吗?也是!这天儿,阴不阴阳不阳!谁来买梨啊!也就我们家老爷仁慈,还惦记你们这一老一少……来人!”
他拍了拍手,马上有人扛着一袋子米放在了瓦房内。
“这算是我们老爷送给你们的!毕竟……大家都在一条街上,都算是邻居,互不互助还是应该的。”
潘富嬉笑说道。
这些话,乍一听是没什么毛病。
但李月白可仔细想想,却总觉得膈应人。
你潘安才占了人家王家的祖宅和家产,反过来施舍一些东西给人家一老一少,这倒还显得你仁慈了?
可有时候,现实就是那么魔幻。
人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富。
这条街道上大部分人都在潘家产业的手底下做事,哪怕心中知道潘富这事做的膈应,但还是能昧着良心说话:
“吆!这还是潘老爷仁慈!潘大管家仁慈啊!”
“潘家这不错了!王家那小姑娘的爹走了好几年了……也就是潘老爷照顾啊!”
“我说……那瞎眼的老婆子!你不谢过潘管家吗?”
“是啊!这事还真就是人家潘家做的地道啊!”
众人一声声说着,看向了王新柔和老妇人。
王新柔年纪虽小,可到底也知道了这事潘家做的很膈应人,差不多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人。她转过身,走回瓦房,一句也不言语。
反倒是那位老妇人,出乎李月白的意外走了出来对着潘富跪下感谢道:“潘大管家好人啊!好人啊!”
潘富听罢,则是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笑道:“听见了吗?这老婆子说我是好人啊!好人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开心。
老妇人则是慢慢起身对着身后瓦房里的李月白道:“小姐向这些狗贼跪不得。我年岁大了,跪一跪也没什么……只盼哪天老爷回来。能将潘安才那个狗贼杀死!替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吗?”
李月白想了想。
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魔幻。
随后她走出了瓦房。
但先她一步,一直隐藏在她影子里的李一月走出道:“膈应人总该有个限度。霸占了人家家产和祖宅,事后既要人家不记你们仇……对于你们的施舍还必须要感恩戴德!这算是哪门子的仁慈?”
“总之……我就是看不管这些人!还有……你膈应到老子了!我想杀人了……”
戴着狰狞面具,一头红发的李一月看向潘富,面露些许残忍说道。
她并不共情和同情王新柔的遭遇,只是觉得眼前潘家这些人有些太膈应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