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亦难免修史当朝的政治干预。
有“秽史”之名的《晋书》、《魏书》(北魏官修史)姑且不论,即使是陈寿、班固这样有“良史之才”的人物,也不免“多为时讳,杜口无言”。
当宣(指司马懿)、景(指司马师)开基之始,曹、马构纷之际,或列营渭曲,见屈武侯;或发仗云台,取伤成济。陈寿、王隐,咸杜口而无言。--《史通直书篇》
可知在史事的书写问题上,史家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而且修史环境也不允许他们秉笔直书。
这一现象的背后成因,当然有史家所在的当朝环境的约束,但也与修史者的私人情感有关。
比如司马迁尊崇项羽,非议刘邦,又诋毁汉武,是源自其个人的悲惨经历;
班固夸赞昏君汉成帝“临朝渊默,尊严若神”,是因为其姑母是成帝的婕妤;
至于陈寿不为丁冲、丁仪父子立传,是因为他向丁仪后人“索米不遂”,因此公报私仇。
臣(指班固)之姑(指班婕妤)充后宫为婕妤,父子昆弟侍帷幄,数为臣言:(汉)成帝善修容仪……临朝渊嘿(默),尊严若神,可谓穆穆天子之容者矣!--《汉书成帝纪》赞语
或云丁仪、丁廙有盛名于魏,(陈)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陈寿)竟不为(丁仪)立传。--《晋书陈寿传》
人皆有喜怒哀愁,也有好恶私情,因此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公正公平。
在此背景下,私修史、别传、外传乃至接近于小说的稗史,便成为官修史之外的宝贵补充。
正是因为存在各式各样的私史,才能给予后世读者更多的叙事视角,完善对史事的认知。
研究历史,不怕史料繁芜,就怕史料不足。
繁芜的史料,尚可去粗取精;
但如果相关记载是一片空白,便无从落笔。
学者傅斯年曾有名言“有一分史料,便说一分话”,亦是同样道理。
概而论之,历史修撰总是难以脱离现实环境的影响。
这便如同意大利学者克罗齐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提出的那样: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但话说回来,如若史料空白…那可如何是好?
本章先讲到这里。
我们今天忙完已经接近八点,顶着酷暑忙碌数个小时…
我们喝点儿啤酒解解暑、聊聊天纾解纾解郁闷不过分吧?
所以,云某十点过才回…好吧,天色已晚,索性跟合作方一起回他们宿舍了。
总而言之,虽然云某酒没喝多,但时间不大够用,今日便暂且至此。
明日,咱们继续。
今天也确实有些累了,诸君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