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她说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李贤的确怀疑她说她不是嬴荷华是骗他的。若非父女,若非接受秦国自商鞅以来的熏陶,她的言语怎么会与始皇帝的思想如此相似。
他思索着她说未来的意思。她究竟是从哪一个未来而来?那里也是一个大一统的世界吗?
其实许栀接受的熏陶远比李贤想象的要更加深,更加久远……
“任凭无序,只会徒增杀戮。若局面足够有秩序,冗杂会停止在不久之后。”
李贤说着,接过许栀手中的布币,他也拿起其中一枚端详,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这钱币实在携带不便。”
接连数日
山丘之间掩盖的亡灵在雾气之间无声呐喊。
许栀脚下的棕黑色土壤还依稀透露出斑驳的铁红。
前月韩秦之战的烽烟尚未平息,这里是一片残败的喘息。
乱世,是智谋家的舞台,是普通人的灾难。
韩国的地形颇为复杂,他们穿行在丛林之中的小路,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桃夭不愧是墨家高徒,她通识草药,又善制木器,方向感也好。
但在咸阳王宫住惯了的嬴荷华,在水泥沥青路走惯了的许栀无法适应长时间的跋涉。
霜厚露重,许栀卷起带着湿气的裙裾。
李贤的长剑砍断前面的荆棘,他朝许栀伸出了手。
“若公主愿意相信我,不妨与我同行。”
“有什么担心不相信的呢?”许栀朝他笑了笑,却没有握上他的手。
正当李贤刚把手垂下来,微风将她的发丝吹到他的身前,他的手腕一重,掌心的温热环住他的腕间。
许栀迈出两步。
“路太泥泞了,一个人走总归前后视觉不便。你既然愿意和我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