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说:“我哪有说讨厌老师?我是担心他日后不教我。你知道的阿月,当我的老师容易出事,之前在章台宫,我和廷尉就差点出了事,父王这才让我不要出宫,我知道父王是为我好,但整日都待在同一个地方,实在让我心有余悸……”
许栀停顿片刻道:“我总觉得有人想要我的命。”
阿月正想再开口。
她看到影子的主人,立马噤声。
月色笼罩了一片柔和。
许栀看见她眼前的这个黑色的人影没有再走动,她抿唇,暗处捏紧了裙角,用伤心的语气再续上了一句:“如果你们不方便让老师夜中来,那我希望蒙恬将军不要离我的宫殿太远,今日我找他,却不知道蒙将军去了哪里,让我一刻也不能安心。”
许栀故意说得颠三倒四,不住地吸气。
“寡人在荷华身边能不哭了吗?”
许栀极快地回了头,但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两步,只站在原地喊了声,“父王……”
嬴政朝她走近了两步。
许栀的话语之中每一句都说了担忧,表明了害怕。她没想到回被嬴政直接听到,许栀看到他的身后居然就是张良,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良却久久没有从嬴荷华的言语中回过神,她但凡随意说些抱怨之言,他今日便很有可能陷入一个难以解释的闭环。
今夜嬴政召见他,他已想到所为乃太子丹之事。张良身在王宫,虽然是他将具体的时间与地址与内应相通达,给予了旧部信息,他已有准备可全身而退。
他帮助韩旧部是天经地义,他从未有过什么愧疚之感,但现在,他居然有些不敢直视嬴荷华那双澄澈的双眼。
“荷华。”嬴政躬身,安抚了她。
嬴政从她断断续续的言语之中,大致听出了个拼凑的事实。
蒙恬出宫追击燕丹的下落,这一点是郑璃与荷华都不知道。
嬴政知道郑璃不全然置若罔闻,他最为心痛的是,郑璃为了协助楚国会不顾念他们女儿的性命。
他虽然在雍城,但临走时在芷兰宫布置了一等一的高手,故而在楚国人项缠到秦宫时,能够有那么多弓箭手策应,不然单凭蒙恬一人,实难以将其擒获。
但章台宫侧殿会发生赵人将李斯刺成重伤的事情,他却是没有想到。
嬴政自邯郸时,就养成了一种生人勿进的性格,颇有些条件反射性地担忧身边的每一个人,担忧他们是否也在算计于他。
“荷华找蒙恬有何事?”
许栀拉了拉自己并不周正的衣服,抬头望了一眼嬴政身后的张良。
此夜的白银光清冷如银,正如她当日走在韩宫的宫道上,第一次与张良说话的那一弯玉钩。
可今夜除了寒,别的许栀再也感受不到。
许栀攥紧了袖口,她告诉自己,如果张良将梅园的策应说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