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它蹲在地面抬头仰视阿蒙,黑漆漆的小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一个可怜,弱小,急需帮助的旧日遗民,是美味的相邻序列,还有‘水银之蛇’认证过的重要命运,完美符合计划所需的一切条件。”
“主要是我们都不喜欢‘猎人’、‘祈秘人’、‘水手’……不是么?”不知何时飞回的白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小声抱怨着。
“行啦。”阿蒙慷慨地偷了一整片面包,分给了两位惨被投票到动物身上的分身,“告诉本体,对我开放权限,把必须的东西准备好。”
“你看他,他好嚣张。”
“要不要向本体提议重新投一次票?我已经吃腻面包屑了。”
一黑一白两只鸟类嘀嘀咕咕说起了小话,阿蒙伸手,给了它们一鸟一个脑瓜崩:“难道看护序列九这种任务听起来很有趣吗?”
乌鸦毫不服输地在他手指上叨了一口,大叫道:“拥有‘不是阿蒙的阿蒙信徒’这件事难道不够有趣吗!”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阿蒙捉住乌鸦的双翅,将这只黑乎乎的动物捏成一团,随手揣进了衣兜。本想说些什么的白鸽见状立刻识相地振翅飞走,阿蒙对自己的分身当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平和地坐在长椅上,欣赏了一会儿贝克兰德繁华的街景。
然而只要闭上眼,来自本体的通感就会相连,一时间寂静又危机四伏的璀璨星空仿佛就降临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阿蒙虚眯起眼,眼前所见的末日般的画面看起来无比真实,然而黑夜教堂的钟声却如常地、庄严地鸣响起来,祛除了不详的幻想。他倍感无趣地扶了扶单片眼镜,在心中暗暗计算,这座庞大城市的人口若是减去三分之一,能否动摇到“风暴”的锚。
他要为亚当……为父亲的苏醒多做些准备。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嫌太早,阿蒙向路过的邮差先生借来自行车,摁着响铃分开人群,缓缓驶向眼下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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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序列八的完整配方,”道格拉斯佯装着镇定,报出价码,“作为定金,我现在就要知道一样主材料的名称。”
丝线危险地在颈间绕紧,时刻可以像热刀切黄油一般切开他的喉管。科尔蒂娜脸上的笑意晦暗不明,她竖起手指向道格拉斯晃了晃,指尖沾着他伤口处渗出的血液。
“看来是我这个引导者不太称职啊。”她打了个响指,一朵黑色烟火以血液为燃料无声沸腾起来,阴森火光为那张姣好的面容添上了几分阴沉。
“在非凡世界,不要让自己的血液落到敌人手里是常识吧?”
黑炎燃起的同时,道格拉斯好似被人在腹部重重击打了一拳,猛地弯下腰去。剧烈的疼痛在腹腔炸开,好像有更多的火焰在体内燃烧,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断咳出仿佛被什么污染了似的黑色血液。
但,或许是经历过一次可能来自邪神的呓语,面对这种程度的疼痛道格拉斯还能勉强保有意识,他喉头滚动着努力咽下满嘴铁锈腥味,竭力说道:“那么、教会不会轻易接纳野生非凡者,应该也是常识吧……”
他略微抬了抬头,对科尔蒂娜露出一个因为疼痛而分外扭曲的笑容:“咳、呃……要不要猜猜看教会在用什么手段看管我?你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