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成片的阴影撕开撕碎无法连缀。
雾气和闪光,前者针对类似“魔女”的光学隐身,后者针对“秘祈人”借助阴影藏匿的能力,两者交替逐步“清理”着大厅的所有角落。其他更高端的不会被简单排除的藏匿方式,道格拉斯根本不做考虑,一是考虑了也无法阻止,二是潜入者要是有这种来无影的本事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待。
“戏法大师”接近消化还喝过两次魔药的道格拉斯各种类法术的掌握比先前强悍了许多,虽说伤害还是那么感人,但教会对他的战术定位从来都是用干扰创造机会,而不是单枪匹马解决问题。制造出这样步步紧逼的架势只是想给藏匿者施加些许压力,逼迫对方做出应对,能把对方直接逼到走廊中面对安托尼亚当然更好。
然而这么“摸排”一遍下来,道格拉斯愣是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好像刚才的一通操作都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此时,直接从地底而上的安托尼亚和舒尔茨神父也来到了大厅内,后者手中还端着那支表面疙疙瘩瘩的“心魇蜡烛”。
道格拉斯还未来得及说话,眼神就忽得迷茫,隐约看到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看到自己刚刚的所有行为都像倒带一样奇异地重复了一遍。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打了个激灵骤然清醒后,道格拉斯就看到安托尼亚帮助熄灭了舒尔茨神父手中的“心魇蜡烛”,对自己点了点头。
这是,这是利用“心魇蜡烛”确认我是不是敌人假冒的?嘶,神父真有职业道德,看都看了,居然不多看一点……道格拉斯紧绷的身体与精神逐渐放松,向着两人靠近而去。
走到一半时,他余光瞥到长椅下有个金属的小东西反射着淡淡的绯红月光,便侧过头认真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枚呈现出八边形有棱有角的银币。
银币朝上的那面,凸起的图案描绘了三支指向天空的染血长枪。
那是艾因霍恩家族的徽记,是弗萨克钱币上起到防伪作用的图案。
道格拉斯眼神一下凝固,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这里怎么会有弗萨克的钱币……
就在这个念头划过脑海之时,地面猛地随着隆隆的沉闷爆炸声颤动起来,令那枚弗萨克银币弹起又跌落,也令道格拉斯身体摇摆、脚下踉跄。
感官格外敏锐的安托尼亚则在爆炸声响起之前就有所预感,当即化身成无数虚幻蝙蝠构成的旋风返身向着通往地下的道路席卷而去;而身为与大地联系紧密的“耕种者”途径,舒尔茨神父面色一沉,原地蹲下了身将双手按在地面,低声诵念道:“仁慈的母神啊,您是生命的源泉……”
随着他的诵念,刚刚稳住身形的道格拉斯惊讶地看到悬挂于墙面的巨大生命圣徽中迸发出强烈的灵性光芒!
那由泉水、麦穗和婴儿构成的圣徽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淡绿色虚幻泉水哗啦一声席卷而下,它所流经的地面不论是岩石地板还是木质长椅都飞快腐朽消失,成为湿润泥土的养分;麦穗和植物枝叶的影像甫一落地便疯狂抽条生长,纠缠的根系深深扎入泥土之中向下蔓延。
而那抽象的婴儿吮吸着手指,发出了哭泣般的嘤咛。
这声音极其细小,却仿佛直接响起在头脑意识之中,无从摆脱。道格拉斯听着这声音,心中逐渐涌起一股充满柔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