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捂着脸,受不了池渊这么说话,越是不撒谎的话他越受不了。
比起生活上的坎坷艰难,池渊的音乐事业顺利得让人连眼红都不敢,天才两个字在他这里都显得暗淡了。
想要新专辑,就立刻能发出来,想要销量,就自己突破自己过去的记录,想要钱,钱和水一样往他这里淌。
至于热度和流量,这两个词就没离开过他,有的人天生就该被万众瞩目。
林妄说他天赋异禀,池渊否定了这点,随口说:“也没那么天赋异禀,我不会写作文,高考交了白卷。”
林妄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写了那么多歌,不会写作文?我都能编两句。”
池渊把手重新放林妄的兜里,跟他挨着走,“谁让它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林妄忍不住说:“那你写首诗歌也比空着强啊!”
池渊的回答很有他的风格,“不差这几分。”
林妄让他这几个岔打的,心里那点酸都快化了:“你考多少了,还不差这几分。”
池渊就看着他笑,说他:“你怎么和姜岚馨似的。”
“扯淡,最后考了多少?”林妄自己没读完书,一直觉得是个遗憾,听不得人家糟践学业。
池渊说了个数,林妄听完没觉得多厉害,反而更觉得可惜——这要是把作文写完,得多好啊。
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雪上踩出四个脚印,慢慢又被雪没过去。
池渊一直在说,林妄没听过他一次说过这么多话。这次林妄说“说说自己”,池渊就真的跟他说了自己。
林妄也看到了和他印象里不一样的池渊,除了那些所有人都看见的耀眼的成就和天赋,也知道了池渊不为人知的以前,和依旧在生病的现在。
心里窝着,怎么跳都是酸,就想把这人藏起来,蒙上挡上,让他能在自己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出来的时候一点多,回去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鹿鸣胜说暖气和炕都给他们烧热了,等池渊大爷似的往院里迈,阴阳怪气地又说:“我以为你俩走丢了,再晚点儿直接报警,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还以为我年轻了十几岁,搁这追姑娘呢。”
林妄忍着笑道了声抱歉,跟池渊一起进去了。
晚上池渊给他找了药的照片,告诉林妄这才是真正的药瓶。
“我就说么,”林妄放大图片,看着瓶上的说明,皱了皱眉,“一次最多六个,你吃俩会不会少了?有用吗?”
池渊吃完就侧躺下了,左手掌心托着下巴,看着他说:“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林妄低头,“曲医生怎么说的?”
“没联系。”池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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