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探花刘士鄂,就属他跳的最高,三番五次羞辱我们北方士子,俺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你倒还算坦诚!”
宋忠似笑非笑的夸赞一句。
陈丕看着眼前这位锦衣卫的头,也不似传闻中的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
“不瞒大人,俺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俺知道大人是来查舞弊案的,大人请问,只要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兄直言问道:“那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陈丕愤愤不平的说道:“大人,这事一定有人舞弊,您想想,北方士子一个都没有,您信吗?”
宋兄捏着茶杯,突然看向陈丕,问道:“你怎么就言词凿凿的确定南方士子一定舞弊了?”
陈丕说道:“其实俺没有证据,就是怀疑……当时放榜前,俺和韩克忠,王恕等人闲聊,那个刘士鄂突然冒出来找事,故意欺负韩克忠,俺看不过去,就和他吵了起来,当时他说了一句,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看他那得意的嘴脸俺就来火,别说骂他,就是揍……”
“你等等!”
宋忠听出了一丝端倪,立马打断他,问道:“你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俺……”
“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是……呃……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自科场舞弊案后,所有参加大考的士子全部被关押在贡院。
原本是登堂入室的圣地,如今却变成关押人的牢狱。
说是关押,其实倒也不算,吃住全包,就是不能出去罢了,以免扩大事态。
为了防止他们之间再起冲突,发生斗殴事件,应天府衙门专门派人日夜看守。
宋忠来到后,立马吩咐锦衣卫接管整个贡院。
不过,并没有立即开始审问考生,而是派人去礼部借来所有考生的卷宗,开始挨个看了起来。
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审讯可是门技术活,作为专业审讯的锦衣卫,绝对不是上来就上大刑,一顿鞭子抽过去,问他招不招。
皇帝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了。
锦衣卫接管贡院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贡院,也让许多考生心里十分的不安。
锦衣出,血满朝!
凶名在外,谁不知道锦衣卫是皇帝的家奴鹰犬,落在他们手上,即便无罪,也会被屈打成招。
那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诏狱更是号称从没有活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就是宋忠的第一步,开始造势,攻心!
如此过了三天,宋忠已经将所有考生的情况了解一遍,并记在心中。
贡院大堂中,宋忠身穿一身飞鱼服坐在先生平常讲课的主位之上,绣春刀则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上面除了名册,还有一些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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