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赵道长光临寒舍。”庄心妍开口道。
赵负云站了起来,抬着行了一个道礼,说道:“路过苍州,想到你是这里的人,便顺路来看看,你不在,本要走,但你的管家喊住了,便在这里等了一下。”
“道长能来,庄府蓬荜生辉。”庄心妍嘴里说着的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客套话,但是眼中的欣喜却是真的。
当天晚上,庄府大宴,只宴一人。
庄心妍将自己家还能够拿出来的好的,能够做成吃食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赵负云。
下人们在旁边倒酒上菜,却没有人知道庄家现在的主人,庄大小姐宴请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有朋友。小时候,我就特别羡慕那种,纸鹤邀友,于暮光之中,朋友乖云驾鹤而来,饮酒通宵达旦,于晨光之中散去,留下满地酒坛,一桌残羹。”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朋友拜访我。”
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伱的朋友,但是你来拜访我,我便当你是我的朋友。”
“来,喝。”
赵负云只是静静的听着,原本在雾泽之时,觉得她心思颇多算计,但是现在想想,觉得她一个人,远去探查兄长死因,又要为兄长报仇,然后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她自己还差一点死了。
他想到自己当年在赵家之时的无力,不由的又仰头饮下一杯酒。
两个人,都是她在说,赵负云在听,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小的时候曾说过太多讨喜的话,这在他的心中其实是厌恶那样的自己的。
直到她喝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要滑到桌子下面去,她才渐渐没了声音。
“听说你遇上了麻烦了是不是。”赵负云突然开口问道。
“麻烦,这个世上能有什么麻烦比得上,父母兄长相继在短时间内去世更大的麻烦?”庄心妍说道。
“这是一件伤心事,但不是麻烦。”赵负云转而看向那管家慎叔,说道:“把你们庄家的麻烦说一说。”
管家看了自己大小姐一眼,大小姐却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家的事,是清官难断,有理也说不清,关我们庄家的事,小心影响你天都山的清誉。”
“天都山的清誉不是那么容易影响的。”赵负云说道。
“说吧,我本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你若不说,我便走了。”赵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