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大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宇文愆笑了笑,低头掸了掸自己的衣摆,后退一步又坐回了靠椅上,说道:“我大盛刚建国数月,除了攘外的战事,最重要的就是清点户籍和治下的田产。我这些日子就是奉父皇的旨意,统算关中的田产房舍,人口户籍,长安城内自然是
“……”
“刚刚,舅父——神武郡公也是进宫与我商量下一步的事。”
“……”
商如意的神情又是一怔,随即,一点尴尬浮上心头。
其实在看到宇文愆的一瞬间,她就已经知晓,刚刚走出千步廊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是神武郡公董必正,也就是宇文愆的舅父,自己似是无意中撞破了他二人的相见,所以面对宇文愆,她谨言慎行,不多说一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起。
似乎是在告诉她,他们的相见,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而她的谨慎,就有些好笑了。
商如意在自己心里尴尬了一番,但面上还是平静的笑容,说道:“原来刚刚郡公也进宫了,早知道,我应该来相见才是。”
宇文愆笑道:“不见也好。”
“啊?”
商如意又是一愣。
自己这话,自然是场面话,毕竟谁都知道宇文渊的后院有董、官两家在相争,而自己说到底算是官云暮的儿媳妇,和董家从来就不亲近,能不相见自然是避免尴尬的,可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为何宇文愆反倒——
正当她有些诧异的时候,却见宇文愆微笑着说道:“他老人家,一天到晚抱怨天抱怨地的,弟妹你如今身怀六甲,心情愉悦最要紧,也不该总是听这些怨气冲天的话。”
“……”
这一回,商如意是说不出话来了。
她刚刚就觉得,宇文愆说“不见也好”的话,不仅一点都不场面,甚至有些——异样的亲近感,因为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不用说场面话,而商如意自然不敢,更不可能与他亲近,所以那话只当他口误。
可现在,他这番话,竟然是在跟自己抱怨舅父的怨气。
这,就真的是亲近,而且是比他和他舅父之间还更亲近的亲近了。
商如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而宇文愆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还微笑着继续说道:“他老人家,过去是上惯了战场的,这两年打了几场大仗,却都没有给他领兵的机会,如今还让他在长安城内统计户籍,他干得怨气冲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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