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倒退一些。
阴雨持续下着,天色黑的比平日里早,老汉找了烛火点亮,昏暗的房间立时明亮许多,豆大的烛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给这群汉子添了几分柔和的感觉。
“听人说老丈是此处里正啊。”马灵看着老汉吃了口粥没话找话,适才众人吃吃喝喝之间已是聊的不少,那老汉姓陈,这村子人也多姓陈,虽有他姓却是少数,因是叫陈家村。
“里正又如何。”陈老汉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凄苦:“这村子都快没了,有甚身份又有何关系。”
“老丈为何如此说?”阮小七抬起了脑袋,目光疑惑。
“唉~”陈老汉放下手中碗筷,摸了下乱糟糟的胡须,重重叹口气道:“还不是那该杀的稻田务闹得。我们这村子原本不大,耕田也是稀缺,现今这些田地都是后来人一辈辈辛苦开垦出来的。
结果自今年始,各城府县衙建立了务所,村子开垦的荒地都被逐次收为官有,那原本种地的人家却被罚为佃农,每日要打理原本自家的田地却拿不到一粒粮食,反而还要给官府缴纳原本数倍的税务,这……这……”
陈老汉颠了颠双手,摇了摇头再说不下去。
縻貹冷哼一声,将碗重重一放:“叵耐又是这稻田务,这厮们却是心黑的只知贪狠,我看,叫盗田务更符合,专一抢盗百姓田地。”
“客人,嘘~”陈老汉似是怕人听见一般,神情紧张的回头张望,连连摆手:“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怎地?老丈你还怕有那务所的撮鸟前来?”縻貹魁梧的身躯一挺,神色激动,拍着胸膛道:“若是他来了,你只管找我,反正已经劈死俩撮……”
“縻貹兄弟!”
吕布横了縻貹一眼,縻貹猛地反应过来,登时住了口不再言语,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一群人看着面色有些惊愕的陈老汉。
半晌,正当吕布想着安抚一下陈老汉的时候,那陈老汉蓦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縻貹的胳膊道:“后生,你当真杀了稻田务的赃官?”
吕布等人见陈老汉笑的怪异,顿觉奇怪,縻貹见他问起也不愿再隐瞒,一点头:“在襄城县确是杀了两个,你待怎地?”
“咯咯咯~”陈老汉猛地怪笑出了声,干枯苍老的脸庞配上犹如拉风箱般笑声登时让人头皮发麻。
邓飞、阮小七慢慢将手伸往腰后,生怕这老头儿突然变个模样咬他等一口,却不妨被人拉住胳膊,抬头看时,却是吕布冲他二人缓缓摇头。
半晌,陈老汉停了笑声,却有浊泪两行流出眼眶:“我那婆子……死的惨啊!”
一群大汉沉默的看着悲从中来的陈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