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些日沂州府被人攻陷你等可知晓?”
“知道,乃是梁山所为,叔父意思是说……”州府被攻破之事早就传遍了,女孩儿自是知晓,如今听汉子提起这事,有了一丝不祥预感。
“李勉在河北就是同这伙人起了冲突被灭。”男人说完话,转眼看了下怔愣在那里的刘氏,又盯着女孩儿道:“贤侄女莫要忧愁,这梁山捅破了天,接下来定会被朝廷剿灭,且在一旁观望就是。”
“叔父多虑了。”笑容堆起在脸上,看着的汉子只觉得假的让人难受,莺莺娇语继续道:“奴和母亲都是弱女子,如何能有甚不得了的想法,自是要在旁看官府行事的。”
“……最好如此。”深吸一口气的男人没有看出异常,只得点点头算信了。
“来,叔叔吃菜。”
那边刘氏见着气氛有些过于沉重,连忙招呼了一声,一时间,院子里只余咀嚼的声响。
天光渐渐走入西边,凉爽的风吹散了闷热的空气,母女俩客套的挽留声中,自觉该是避嫌的汉子提了哨棒走出院子,快步朝着远处而去。
回了屋中的刘氏坐在床上暗自垂泪,女孩儿倚在门上看着天边彤红的晚霞出神,过了好一阵,走入进来,坐到刘氏旁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道:“娘,我想去郓州看看。”
“你去做什么?”刘氏大惊失色,泪痕未干的脸庞转向女儿:“那边魔窟一般的地方如何去得?你叔父不是也说了,不日朝廷就要征伐梁山,在家等着不好吗?”
“母亲!”女孩儿瞬间用力握了下女人的手:“女儿有数,况且我也不是毫无可投之人,父亲在世时不是给我找了门亲吗?女儿知道此时那人在青州,会先去青州找人陪同一起。”
刘氏到底是心疼闺女,见自家女儿神情坚定已是非走不可,想了想点头道:“罢了,娘同你一起去,咱娘俩路上还有个照应,到了亲家地界儿也由娘亲出头去说,免得人家看轻你。”
“娘~”女孩儿将头靠在刘氏肩上,紧紧搂住妇人,两眼望着一旁,目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
不同山东的炎热,远处中原腹地的汝州阴云密布,雨水不断浇下,在屋檐汇聚成一道道水帘垂了下来,落到地上溅成一滴滴水珠。
屋檐下的木屋大开着窗扉,稍许雨水落入屋内,带着阵阵潮意,屋中对坐的两人却是毫不在意,仍是一手抓着烤熟的鸡腿撕咬,另一手持着大碗的酒往嘴里倒。
这两人都是身材魁梧之辈,细看去左边之人脸庞黝黑,扎里扎煞一部络腮胡朝外刺棱着,赫然是回家搬家小的牛皋,对面那人脸色蜡黄,棱角分明的脸上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
牛皋此时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开口道:“郑兄,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搞处院子,真是有力没处使了。”
“你这厮懂个甚。”蜡黄脸的汉子吐出骨头,一口将酒喝了:“此处远离喧嚣,见不着那些烦人的蠢物,反而能让人心情舒畅,不然整日看着那般贪狠的官吏,早晚忍不住打杀他们。”
“那兄弟不如随俺老牛回山,一起扫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