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面清秀的面容堆起笑容,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对面:“你若是有个敌视的人在左近,若是第一时间出事,你最先想到的是哪个?”
“……我明白了。”张了张口,少年鼓起勇气道:“慧娘,师父已经去找他友人了,今日无事,不若你我出去踏青若何?”
少女轻轻摇头,歉意一笑:“奴近几日身子有些乏,还望祝小倌人见谅。”看着对面有些失望的眼神,少女眼珠一动:“不过奴倒是想见识见识小官人舞戟,前几次一直没有空,奴也甚是过意不去。”
祝永清大喜,连忙起身:“甚好,慧娘且随我来……”低头看看身上的宽袍大袖,连忙摇头:“啊,不,我先回去换身衣裳,慧娘慢慢过来就是。”
“好。”
轻笑声中,祝永清骨头都觉得轻了不少,快步走了回去,身后少女看着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低头思索一阵,随即轻轻走出房门。
孤零零的杯盏放在桌面上,尚有余温的饮品散发着丝丝热气。
仲夏末,祝家庄的气氛开始让人看不懂,二郎祝万年回家后同三郎永清谈了一整夜,随后次日起,两人晨昏定省的问候着身为兄长的祝朝奉,只后者对前两人仍是没个好脸儿,三个郎君之间的关系似是有了缓和,又似是没有。
季夏初,祝朝奉三子不知听了甚么言论,常与人说着总有一日要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还郓州一个太平世道,祝朝奉屡次喝止不禁,也只得随他去了。
而这日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缴税的时节。
……
“赶快将粮袋绑好,那边的,快些将骡马牵过来,难不成你想自己拉着车去县里?”
喧嚣的声音在庄子前响起,清晨的天光下,一群佃户忙碌着将一袋袋粮食扛上太平车,随后两指粗的麻绳将一包包鼓胀的粮食绑好,有人赶快牵了骡马过来,将车套上。
“爹,这缴税让孩儿去就行了,恁老何不在家歇息歇息,天怪热的。”
身材高大的祝龙扶着有些肥胖的祝朝奉出来,这身穿天蓝锦衣、面色红润的祝家主事人摇了下头:“不成,缴税何等大事,却非是你能代劳的。”
费力的爬上车,回头盯着儿子道:“回去看着三郎,不知听了哪个的撺掇,非想同梁山较量一番人又没前来借粮,你这里嚷嚷甚么,这岂不是没事找事?”
“三哥儿年轻气盛,遮莫过段时间就好了。”祝龙朝着老爹一笑,没怎么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胡说!”祝朝奉一掌拍在车辕上,啪的一声脆响,老脸登时扭曲的难看,甩着通红的手掌道:“这等事岂是好耍的?就三郎的性子,指不定哪天自己骑着马去那梁山生事端,岂不是给家里惹来祸端!”
“知道了,爹,恁别气,我看好三哥儿就是。”祝龙也不顶撞,顺着自家老爹的话往下说,只脸上的神情仍是不以为然。
伸出手指了指儿子:“你们两个做兄长的就惯着他吧。”
祝龙闻言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反是道:“不过爹,恁要真想找人看着三哥儿,不时有现成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