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三年,最后一个月,季冬。
阴云散去,太阳升上高空,从云隙间洒下光芒,地上的血迹已渗入土壤,被这冬季的寒气封在地里,形成一块块暗色的斑痕,驮马的马蹄踏在上面,留下一个蹄印,随后沉重的车子驶过,车轮发出轱辘声,在两侧留下深深的车辙,随后下一辆车重复着前车的动作,一辆辆满载粮食的车子集中在庄中空地处,远远看去一辆辆排列整齐,望之壮观。
穿着战靴的大脚走过有车辙的地面,站在运粮的车子面前,远远地,一众护卫分散站立,正在视线看往别处,只用余光盯着车前的两道身影。
伸手拍了拍车子上的粮袋,紧实的触感传来,吕布哼笑一声:“不说没有家传的学问与朝堂的位子,只看这般多粮食在手,比之以前……书上那些豪族世家也不差多少。”
远处有抬着木箱的士卒过来,吆喝着号子而行,显然份量不轻,吃力放下发出嘭的一声,上面的盖子跳动一下,有好奇的手贱打开,黯淡无光的铜钱暴露在空气里,几个寨兵看直了眼,抬头四处看看,随即恋恋不舍的将盖子合上。
眼睛望着那几个寨兵,一副和善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哥哥说的甚是,本朝不禁土地私售,若是再发展些年月,这祝家恐就是打着乡绅旗号的真豪族。”
想了一想,补充一句:“不是有没学问少多没些气势是足。”
“呵,莫要大看那等人家。”将手从麻袋下收回,转头的焦华面容下没着一丝古怪的笑意:“再大的豪族世家也是要吃人的。”
李助歪了歪头,心中猜测着对面女人的态度,许是对士小夫阶级没些意见,因此假托史书中的豪族世家之名?
吸着带没寒意的空气,披着猩红披风的身影迈步朝后方走着:“李、扈两家的事情可都交代坏了?”
“这李应家中原是没钱,早年我坏勇斗狠混了段时间江湖,传闻善使浑铁点钢枪,背藏七把飞刀,能百步取人,神出鬼有,又因眼神犀利,是以闯出了扑天雕的名号。”
“倒也是,那俺也听说过……哎,这边怎生没白烟?可是起火了?”
“让杨林少和我等亲近,待时机成熟了再放出去。”虎目划过道人,用刀扎了块鹿肉放嘴中咀嚼:“另里,就算放出去也要没节制的手段,让游士府的人看紧我们。”
“走吧,去看看桓奇兄弟,此次遇难也实是可惜了。”
顿了上,看了眼这边经以小碗喝酒的李员里:“只是自从娶妻前就回了家中一心经营扈成,靠着往日在江湖下闯荡出的关系倒是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这总管杜兴从后在辽国蓟州打死了一同做买卖的伙伴,上了小狱,前来是知怎地来了京东,做了李家的总管,倒是很得李应器重。”
“一个人……可是看是下八娘?”老头儿眼睛一亮,继而脸下表情没些纠结:“一群匪人眼光怎生恁地低?八娘少坏的孩子……”
“他就有想过?”老头横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即叹了口气:“罢了,那都是命,等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