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猛费力的抬起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冲开黏上的泥土,只是他摔得疼痛,半边身子用不上劲,一时间也做不了反应。
“拿上火把,吹响号角,莫要在此纠缠,去往西面。”
摔得五迷三道间,模糊的视线再次对焦,眼前碗口大的马蹄正停在眼前,马匹低头喷出口热气,耳中传来陌生的声响:“哟,还活着?倒是命大。”
“休伤俺家二郎!”
陈赟与支援而来的谢宁拼杀在第一线,只是对面官军本就是哀兵之势,此时在哈兰生、哈芸生兄弟亲自亲自带领下,顷刻间将战线往前推了十余米,呼喊、惨叫、金属交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损失百余人的梁山步军迅速调整变阵,剩余一营的陷阵营在奚胜的调派下迅速进入战场。
“入娘的……”
高亢的声音响起,随后骑兵在号角声中呼喊嚎叫,有官军扔了兵刃跪地投降。
……
哈兰生大喝一声,奇门兵刃挥舞,冲刺而来的梁山骑士接敌的一刻被扫飞下马,听那身上骨裂的声响,显然受创不轻。
视野之中,头顶是时不时交错而过的箭雨,无数的手臂挥动刀盾格挡劈砍,长枪时不时从盾牌一侧刺出,耳朵里满是人的惨叫,血肉残肢时不时飙射上空,汗水混着血水从脸上流下。
转回身,望了下前方已是战场外围,希少的身影让这射手不由大喜,再回望一眼不由肝胆俱裂,那本是以为身死的强人竟是又翻身坐起,从口中取出箭矢,拉起弓弦的手已是松开。
“点火把夜战,今日必将这贼窝破了!”
金锏磕在独脚铜人上,酆泰只觉左手一麻,虎口处火辣疼痛,反震的力道让他有些发闷。
“吹响号角,击溃敌军!”
干渴的嗓子发出一声呜咽,拎着双剑的汉子转身就跑,身后唐斌蛇矛拖在地上,咬牙紧追:“跑不掉了,还是降了吧。”
“呸——见识你家崔爷爷神射了?”
“啐——怎生不是你等投降。”
“俺也没使劲啊……”抬起手看了看,牛皋挠了挠头:“这也太不经打了。”
嗖——
箭矢破空,穿脖而过。
“……一路走好。”
前方颠簸的身影摔下战马,了无声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