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油灯走出房门。
他们住的地儿是个带有独立跨院的三合院,也不大,不过三间房中间一收拾平整的小院,因此这边敲响门环也能听到,这文雅男人用手护着灯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高喊一声:“谁啊?”
“晰稷兄长,是我。”
外面一把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男人听的耳熟,只是一时半响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口中“哦哦”一声,将油灯放在一旁,把门闩抬起道:“稍等,我开门。”
吱呀——
漆成棕色的院门分两边打开,男子藉着灯火看清外边人顿时吃了一惊:“民为!怎生是你?”又见着他身旁站着数个牵着马的男女不由迟疑一下:“他等是……”
杨民为看看男人,古井不波的脸上有着些许激动,稍稍将头低下,让人看不清面容:“兄长,可否进去说话。”
“应该、应该,快进来。”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将这乌泱泱的人马放入屋里,又伸出头看看左右见没人遗漏在外面,方才双臂一合,将门关上,上了门闩转过身子:“兄弟,伱怎生来了?”
杨民为先是看看吕布等人,回头道:“有些事情来办,恰好路过此地,特地前来看看兄长。”
“你不是前次来说要去船舶司任职?还有这几位是……”
说话间,许是见男人长时间没回屋,妇人走了出来,看着这许多人住了脚,开口问道:“官人,是何人来了?”
“是民为兄弟。”男人回了一句:“还带了几个客人同来。”
杨民为看看自家族兄,又回首望望站着的男女,心中嘀咕一句真是麻烦,又要解释半天,啧……
嘴上懒懒开口:“兄长,可否进去说话,我等还未用膳……”拍了拍跟进来的马匹背上的包袱:“我等带有下午买熟食米酒,还有两条烤羊腿,不若边吃边聊?”
“那快请,正好我们也在吃饭。”男子也未拒绝,笑了下伸手示意,余呈、张家兄弟等人当下解了马匹身上的东西,用手抱着,吕布点头歉意道:“倒是打扰贵夫妇用膳了。”
“哪里话,人多一起吃热闹。”男人哈哈大笑一下,当即走上前引着众人进屋,女人本想避开,见者扈三娘也是一同入屋,稍一犹豫又留了下来,只夫妻二人的儿子睁着眼好奇的看着走进来的众人。
这一家三口用膳的桌子不大,男人拍了下自己儿子:“且先别吃了,一起来抬张桌子出来好让客人吃饭。”
那小人摇摇头:“不用,父亲在此陪客人,孩儿自己一人就可。”
说完一溜烟的跑到隔壁房间,吕布等人还未同这夫妻说两句话的功夫,那小孩儿抱着一张桌子走了进来,咚的一声将一张方桌放下。
那边扈三娘听着桌子落地声音一愣,上前用手试了下,只觉入手颇为沉重,有些讶异的看着男孩儿:“小官人好大力气,如此重的桌子一人就搬得动。”
“这孩子就是力气大。”男人笑了下,多少有些自豪的拍拍儿子脑袋,然后一伸手道:“快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