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城内,今夜无眠,漆黑的夜里,细雨已经停了下来。
不少人家扒在门缝朝外观瞧着,时不时的换一边,努力瞪着眼睛想要瞧看清楚,举着灯笼在走的人神情严肃,排成直线的巡视小队举着长枪昂首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也隐约可闻,整齐、肃然。
许是见着外面的贼人久久没有破门而入,瞧看的视线移了开去,更多的人怀着忐忑与复杂的心情躺到床上,不管如何,夜晚还没过,有那心宽之人睡觉还是要睡的,至于外面的人会不会等自己睡着闯进来……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鲁智深寻到府库的时候已是子夜时分,湿渌渌的空气中,火把燃烧的味道越发的清晰,套着牲畜的车辆排着队,不时扫动着尾巴抬起蹄子,偶尔有脾气暴躁的发出一阵阵鸣叫声。
府库内外,不时有肩扛手提、数人合力搬动木箱麻袋到车子上放下,装满的车子被人赶着走向一边,随后有空车补上。
花和尚瞧看了半天,又在府库里转了一圈,没见到豹头环眼的面孔,拉着一人问:“可看见林冲兄弟了?”
那人见鲁智深言语称呼林冲兄弟,不敢怠慢:“指挥使去了甲仗库,就在对面那条街的街尾,可要小的带恁过去?”
“哦,哦,洒家自己去,你先忙。”
摇头拒绝了寨兵好意,鲁智深朝着街尾处走去,心中也自嘀咕着,听闻青州兵甲被前兵马总管败了个精光,哪里还剩下什么东西,林贤弟也是闲的没事做了。
他生的人高马大,步子迈的远,走的还快,这段距离没费多少功夫就走到,看看如同府库一般,此处也是人声鼎沸,不由摸了摸光头,迈步走了进大门,正看着院子正中一熟悉身影抬着胳膊指着人道:“都先搬出来放到空地,贴墙放,莫要挡着他人道路。”
“兄弟!”
鲁智深大叫一声,那边的身影陡然一僵猛然回过头来,惊讶的睁大眼上下瞧看一番这胖大的身形,不由喊了声:“师兄?!缘何在此处?”
“哈哈哈——”大笑声中,这花和尚走了过去,拍拍绯红的军衣道:“终于找着你了,洒家原在二龙山落草,如今通过卞祥、杜壆二位兄弟已是入伙,将来咱们哥俩又可一起了。”
“恁地好。”林冲笑的温和,走过来拉着鲁智深的手道:“我还不知师兄也到此处,不然定寻过去。”停顿一下:“师兄这是还俗了?”
“还个鸟俗。”鲁智深挥挥手:“洒家那二龙山有官军去打,被杜壆兄弟一战给收拾了,哥哥打这益都需要有人乔装改扮成官军,你也知洒家是闲不住的,又曾在军中厮混过,是以讨要一身衣服跟着打进来就是。”
“倒是第一次见着穿军装的师兄,师兄威武。”林冲点点头,随即松开手,拱手作揖道:“适才光顾着欣喜,还要谢过师兄前番救命之恩。”
“你怎生还是这般谢来谢去的。”鲁智深挥挥手,神情有些不耐:“你这人就是恁地不爽利,早先在野猪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