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黑夜没有下雪,却是落下冰冷的雨滴,漆黑的夜里多了丝湿润。
大雨随着寒风的方向倾斜而下,没有一点征兆的骤然将热闹的军营冲洗到冷清,豆大的雨点砸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让人昏昏欲睡。
通往中军的道路上,一匹快马在雨中快速穿梭。
然后在中军大帐停下,下马的身影没一刻停顿,跑去门口,站着的侍卫进去禀报一声随即退了出来招呼来骑进去。
帐内陈设设奢华,精致的金银摆设、锦缎的帷幔,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几个太监打扮的人站在四周,琴师、舞女在羊毛地毯上弹奏起舞,帐内烧着几个暖炉,特制的木炭烧的通红,散发着热量,让整个圆顶大帐温暖如春。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这是新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情。”跑来的骑士褪去蓑衣,不敢抬头看,单膝跪地将公文双手呈于头上。
有太监下去将公文拿来呈上,懒散的靠在鎏金座椅上的壮年男人抬起手接了过来:“呵……镇海府……骠骑大将军……”
哗啦——
公文打着旋飞了出去啪的摔在地上,帐内几个太监都将脑袋低了下去,音乐声音顿时一停,跳舞的女子缩起脑袋,噤若寒蝉。
名为耶律延禧的皇帝站了起来,看着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金贼之事未完,又有那个不知死的泥腿子来自号骠骑大将军,朕的大辽是怎么了?哪里都有这等跳梁小丑!”
激烈的话语在帐内回荡,四周的人又将脑袋低了两分,站着的身影吸口气:“朕没功夫理那泥腿子,如今那帮金贼方是朕要扫去的尘灰。”
走回去坐回椅子上:“传旨给东面行军副统萧酬斡,让他速速带兵去平叛,另传朕旨意,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北上,命萧特末与萧察剌速来与朕汇合。”
有太监躬身领命朝外退了出去。
耶律延禧看了眼下方跪着的令骑,挥了下手:“你也下去吧。”
那骑士早就疲乏不堪,闻言当即退下,耶律延禧这才吩咐乐师、舞女:“都愣着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跳舞,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给谁看?”
悠扬的乐曲再次在帐内响起,舞女连忙挂上微笑,在下方重新起舞,只是烟波流转间,没了适才的媚态,似乎一时间没能转换过来,看着的人许是越想越气,招了下手,旁边有内侍赶忙凑过来躬身听着吩咐:“传旨,镇海府太守失职,有丧国威,削职为民!”
雨夜里,悠扬的音乐透出雨帘,旋转起跳的身影被烛火剪到帐面,经久不停。
……
夜色如水慢慢退却,冰冷的雨水随着金阳跃升云端渐渐止住。
关闭的城门在一阵吆喝中打开,穿着厚实冬衣的士卒打了个哈欠,抱着枪杆看着进出城池的百姓。
自远方匆匆行来几个骑马的汉子,到了城池前下马牵着走了进去,门卫索然无味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重新将视线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