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声鹰唳从天际传来,时间已是第四日,晌午,嫔州南门。
火焰燃烧,被旋风炮砸塌小半边的城楼被火矢点燃,黑烟卷上天空,犹如一条蜿蜒的黑蛇冲天而起。
箭矢划过阳光自城下飞上城头,道刺满脸汗水,一枪将飞矢挡开一边,喘着粗气,前两日吕布军到来,攻城就一直以一种很奇怪的形势在进行着,除了开始的砲击,对方只是以弓箭掩护,随后让士卒攻城,只是这些士卒似乎都是新兵,有血勇敢拼,却是经验不足被赶了下去。
而直到第二日晚些时候他才发现,这吕贼是拿他嫔州给这些新兵练手,一波波的攻势越来越强烈,到了今日,这些活下来的士卒已经和老兵没甚区别,厮杀起来甚为凶悍,隐隐有顶不住的感觉。
身旁有中箭的士兵拖着凄厉尾音摔下墙垛,视线余光两旁的墙面,一架架云梯、木梯上,数不清的黑色身影在往上攀爬,踏上城墙,握刀持盾,径直扑入对面刺来的枪林,蛮横的身影撞过去,横刀挥舞开来,斩断枪杆,飞旋半空的枪头掉落地上,后方跟上的士卒如前扑上,两把刀杀的对面节节后退,也有人在扑来的同时被长枪穿透身体,用力挑落城下。
城下,汹涌攀爬的人海后方,中军处旗帜林立,在风中猎猎作响,四周穿甲士卒拱卫的中间,吕布端坐马上,轻轻抚摸着赤兔柔顺的马鬃,抬头看看耀眼的日光,望向城墙上厮杀激烈的锋线,歇斯底里的喊杀声、挥动手臂的无数身影,轻轻摸了摸下巴:“差不多了,这嫔州城已经没了存在的意义。”
“来人,传令全军,全力攻城,命卞祥、孙安上前,率部杀上去。”顿了一下,伸手指向城池:“传令萧海里、杜壆,你二人率骑兵两千步卒一千,去城池北面埋伏,等城池攻破,勿要放走任何一个敌军,全给某俘虏回来,若是有逃跑或反抗者,直接处死。”
赤兔上,披着猩红披风的身影挠了下马脖子,眼神不再看望城头,嫔州的下场早已定下,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此时没了继续利用的价值,还是早日收入囊中为好。
咚咚咚!
身后拉着战鼓的车上,穿着劲装、露着胸膛的力士挥动鼓槌,蒙皮的战鼓震颤,鼓点敲出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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