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人脸上,年轻的面庞上带着说不出的神情走入树林,父子的双眼看到来人一刻瞬间瞪大,不自觉的站起身子。
“耶律马五?!”韩常怪叫一声,几乎是破音的声响让一众沮丧的士卒回过头,惊讶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走来的契丹贵族。
韩庆和见着皱眉,一挥手,让麾下尚存活的亲信上前将这处围起,隔断外面的视线。
“咋地?看着俺很希奇?”手中举着白条的长枪插到地上,耶律马五跳下战马,许是觉得热,一把摘下头盔,剃的溜光的脑袋前方只有两个小辫在晃。
韩常皱起眉头,看韩庆和没说话,大嘴一撇开口道:“怎地不稀奇?你个契丹宗室出身的家伙竟然降了贼?这不就是帮着盗匪偷自家老子的东西?让你祖宗知道了还不气的从地下爬出来砍了你这不屑子孙。”
“呸——老子祖宗知道了,爬出来怕不是先砍了耶律延禧那乱来的种。”耶律马五朝着地上吐口唾沫,眯着眼看着两个曾经的军中同袍:“还是说你两个仍然认为那厮能够中兴朝廷?”
韩常登时闭上嘴巴。
后方,韩庆和伸手一拽,将自己儿子拉到身后,皱下眉头:“你来为吕贼做说客?”
“人总归要活着不是?”
耶律马五也没否认,转头看了一下,走去一旁将坐在石头上休息的士兵赶去一边,自己坐了下去,抬起右手,手指点点四周沮丧的人群:“凭着他们你等还想击败俺们不成?”
韩庆和转身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耷拉着眼皮,闻言抬下眸子:“起码晚上能走脱。”
“然后呢?”耶律马五接上话,讥讽的看着父子俩:“回去做耶律得重的替死鬼?”
韩家父子同时皱起眉头。
对面的契丹青年看了,胳膊撑在大腿上,身子前倾:“你等……”眼睛看看韩常,又望望韩庆和:“该不是以为耶律延禧那昏君不会追究战败之责吧?”
对面父子二人又是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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