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消散,落去西边的阳光散发着金色的余辉。
挂在城头的旗帜在风里飘荡,沉闷的空气里,一队队士卒在做着最后的调整,手中的兵刃打磨的锋利,有人撕咬着肉干,就着凉水就这么生硬的咀嚼咽下,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之色。
天黑之时突围!
这是来自谙班勃极烈的命令,军中的猛安与谋克下午之时将这命令传了下来,撤退到庆云县的金军一个个振奋起精神,满怀希冀的等待着日光落下,军营、街上、被抢占的民宅中,不时响起嗡嗡的私语之声。
“怎地还不天黑!”
依坐在门槛上的金军士卒神色焦虑,看着天边隐隐挣扎着不落下去的日头,伸出手臂,五指张开,恨不得现在给他按去山沟里。
“你伸个胳膊干啥呢?”屋里有同袍看着他在那伸着手臂不住抓着空气,神色看起来也有些狰狞,歪了歪头:“鬼上身?”
“谁?”
“哪个伤着肾了?”
几个正在擦刀枪的士卒转脸看来,顺着视线看去门口,那士卒脸上一红,连忙将手放下,转过脸来,颇为恼怒的道:“老子伸个胳膊你们一惊一乍的做甚,还入娘的伤着肾,老子一次八个婆娘都没问题。”,挺了挺腰:“这里好着呢!”
“呸——就你那婆娘能让你去找别人?”
“你家那老娘们儿什么样谁不知道,这里又没别的部落的,你那鬼话骗得了哪个?”
“还八个……你但凡敢多看别家女子一眼,晚上就要睡在门外,你忘了上俺家借住的样子了?”
一屋子的女真汉子笑起来,气的这士卒拍着门框,跳着脚叫嚷:“俺们家老子说的算,老子让她去哪儿去哪儿,让她干啥就干啥,她还哪里敢跟老子炸刺,何况老子无论何时回家都……”,拍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倏忽间有些柔和:“都有口热的吃。”
屋中笑着的金军士兵也缓缓收敛了笑容,一个个汉子低着头,摸着手中兵刃:“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