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下午,载着完颜兄弟的车队终于跨过河水结成的冰面,在一阵颠簸中,来到齐军的关卡。
护送的斥候营探子们发出一声欢呼,在旁人奇怪的目光中,关卡的士卒带着车辆来到杜壆所在的地方,骑兵看着远处的灾民齐齐舒了口气。
纵使不少人渴望与金兵一战,面对避难的百姓还是希望一切都能平静、顺利,如今远处没有敌人身影乃是好事。
思忖间,车辆在前方停了下来,时迁矮瘦的身影上前下拜:“小的斥候营屯长时迁,拜见平北将军。”
“免礼。”杜壆笑了一下:“你等再不来,我就要发兵北上了。”
时迁顺着话站起,脸上露出笑容:“那小的岂不是挑起两边大战的罪人。”
杜壆哈哈大笑:“早晚之事尔。”,环顾左右:“怎地不见杜立三、汤二虎两人?”
“二位统领还在北地。”时迁叹息一声,四周都是自己人,是以也没遮掩着音量:“汤统领去了完颜部,不知如何。小的这边……听说黄龙府因丢马一事戒严,偏生我等当时急着带人而出,手段有限,只有小的与三个完颜家的人能走,可惜杜统领无法与小的一齐出城,是以暂时留那,再过两日当是能回。”
后方金毛犬正站在那,他本可以先走,只是听着杜壆要抬举他,便留在这里等着,如今听到对面的话语,顿时心有忐忑,看着那边讪讪然起来。
杜壆眉头挑了下,有些意外,忍不住回头看看一脸讪笑的段景住。
时迁也是精明,见他面色有异,顺着目光看去后面的金毛犬,又望望一旁立着的高头大马,眼睛眨了眨,顿时跳了起来:“好啊,莫不是你这个王八害的我等没法出城?”
段景住连忙求饶:“这位将军恕罪,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见这马被金人骑着可怜,想要献给齐王,是以将它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而已。”
时迁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一下段景住那脏兮兮的样子:“入娘的,能将偷说成解救的你也是独一份了,照你这么说,那些妙手空空的也是将银子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不。”段景住不明所以,梗直的摇头,皮帽下一双有些大的眼睛诚恳的看着时迁:“那就是蟊贼偷钱而已。”
“……你个亡八!”时迁气急,跳着脚大骂:“哪有你这般评论人的,你自己偷是解救,别人偷就是偷,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迈步就要过去打人。
那边段景住一时间不知这位发什么癫病,见杜壆这眼中的大人物都来接,显然不是好惹的,也不敢还嘴,只是缩头缩脑的躲去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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