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展开排成阵列前进,长达十多里,走过平原、山丘,踏过绿草、荒地。
大军前方乃是怨军,折损近半的军队经过多日修整已经恢复了原本凶悍、自信的神情。
无数双穿着布靴、草鞋的双脚踩过这片原野,身上带有刀痕的皮甲看起来有些破旧,郭药师面无表情的骑着战马走在中间,他身旁成百上千的怨军士卒沉默着看着远方的齐军,呼喊的声音飘入耳朵,让不少人陡然握紧手中刀兵。
影影憧憧的身影,攒动的人头排列出一个个大型的方阵,耶律余暏带着麾下左皮室军护着左翼,右翼布置的是西北路招讨司与乌古敌烈统军司的骑兵,再接着是奚人的马步两军靠在左右两翼,后面是耶律宗雷领着的上京兵马与各军多出来的士兵,其中右领卫的残兵败将忍着伤痛在走。
辽字大纛与耶律得重的帅旗此时正立在中军,一辆偌大的战车缓缓前行,耶律宗云哥仨作为护卫跟着战车在行进。
浩浩荡荡六万余兵马脚步声在一片轰鸣中连成一片,数面大鼓在马车上晃动着,穿着红袄的鼓手站在旁边,用力甩动着臂膀,敲出有节奏的鼓点。
行进之中,不时有斥候骑着战马飞奔过来报告周边的情况,也有从后方过来的令骑恭敬递上写满字迹的纸张。
披着白色披风、衣甲华贵的耶律得重站在战车上,抬手抚摸一下衣甲缝隙处缝着的狼毫,缓缓展开刚刚送来的情报,微微皱起眉头,两片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上京还是歌舞升平,皇兄这等时节仍在外狩猎不理朝政……”
哗啦——
双手猛的合起,写有字迹的纸张被揉成一团:“他这是不想要基业了不成?”
旁边长子耶律宗云一直分神兼顾着父亲这边,看他面色愤慨,骑马靠过来:“父帅,可有大事?”
“……没事。”
耶律得重看他眼神,宽慰一句,从亲卫那边要来火折子,点燃纸团,冷着脸看这团纸烧成灰烬:“前方吕布已经在列阵以待,传令停下,让辎重营将投石机拉过来,先跟他打个招呼。”
传令的士兵当即挥舞下手中的令旗,旗语发出,有喊止步的声音传来,延绵壮观的方阵中,有士卒卖力的推着巨大的车体在缓缓走来,耶律得重在车上抚摸一下身前的木栏:“进入射程不用请示,直接一砲打过去。”
木轮碾动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前方怨军郭药师见状连连挥手呼喊:“让开、让开,给投石机让出道路。”
脚步的磨擦声响起,怨军分出数道缺口,让辎重营的士卒推着投石机上前,一面举起刀枪拍打盾牌、敲响地面,前排的刀盾手迈步走向车辆两旁,军阵在移动。
他们视野之中,齐字的大纛下方,奚胜、縻貹、卞祥、王德、完颜宗翰等大将聚集在吕布与王政左右,静静听着自家大王的部署,随后返回各自的营中,待将领都回转后,吕布摸摸赤兔的鬃毛,望着远方推出投石机的辽军。“辽人孱弱,只是人数、装备比我军占优,看他两翼与中军的骑兵数量也非是我军能比的,着实让人眼红。”吕布将方天画戟扎在地上,看着前方出动的兵马有些感叹。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