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的身影踏步走上青石砖路,清冷的月色下,道路两旁的石灯,宦官手中的气死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吕布抬头呼出一口气,余呈、卫鹤两人带着侍卫跟在身后,这胖子有些不可思议的向方才御书房的方向看看。
“真没想到那耶律余睹是皇亲国戚,这等人都叛了,说明这辽国当真是气数已尽。”
“这还用你说?”余呈在后方嘿嘿笑着,一手扛着凤头斧,一手压着剑柄:“所以说陛下乃是真命天子。”
“少拍马屁。”吕布在前微微侧过脸看着他俩:“哪有什么真命天子,只不过是这些人自己不争气罢了。”
转过头走了几步,抬头看看被阴云遮住的半截月亮,突兀的开口:“其实做骠骑大将军才是朕想的,只可惜……”
视野下移,高大的身影继续前行:“没人能给朕想要的。”
卫鹤凑近余呈,小声说着:“陛下在辽东也做过不是?”
余呈看眼前方,也低头过去贴耳道:“我哪知道去。”
“你两个……”吕布回头瞪这两人一眼:“别以为朕耳朵聋了。”
卫鹤、余呈见状连忙舔着脸笑:“哪里,陛下耳聪目明,我等知之甚深。”
吕布一时间哭笑不得,再瞪他两人一眼,随后回头默默走路。
前方后宫的灯火依然通明,两个武卫军统领将皇帝送入进去,自觉在外同侍卫站好。
走入的身影推开大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同入耳的,还有两个三岁大小孩子的叫声与吕雯这个做姐姐的笑声与说话声,四个女人则是在玩双陆棋与投壶,听见响动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叫三个孩子去净手,准备用晚膳。
带着一身凉气的男人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事实上,这也是最近每日都会经历的事情,相比于传统的宫廷生活,他还是更喜欢热闹一些,是以年关过后也一直与几女一起用膳了。
仔细想想,从来到这后世的宋辽,几年时间里不是求存就是在打仗,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硬生生从人手里抢出一块地盘,打死打生数载方才有了这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能算上贫瘠的土地。
同样的,为了这块土地他也在绞尽脑汁的去治理,只是纵然是学了很多,依然是感觉有些不够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一般……
“郎君在想什么?过来用晚膳了。”
邬箐的声音入耳让吕布的眉头动了一下,“就来!”脱下大氅将之扔给一旁的侍女,看着三个小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忍不住想起年关时马灵的话语,低头看看满是老茧的手心,用力握了一下。
“某还是喜欢握画戟多过握笔,治国治民……让下一代来吧。”
那边的女人看他没过来,看着手发呆,忍不住叫了一声。
“郎君说什么呢?”
“怎地在看手?可是天冷生了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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